后来三千年后的那一次,她追踪一只偷喝了她酿的桃花醉的灵狐,不知不觉被它引入紫烟花岛。
等她发现自己头重脚轻去往山洞解毒时,却在花海深处的那处山洞内瞧见了师父。
他也是一副春毒发作的媚态,肤红汗湿。
她心里头一直藏着的小九九瞬间冒头,觉得简直是天赐良机。二人同时中了春毒,她又心慕师父已久,行男女之事解毒自是水到渠成,又何必去受那万年寒冰泉之苦。
于是她慢慢宽衣解带,慢慢靠近师父。
师父早已汗湿,褪去上衣,一步一步朝那山洞的万年寒冰泉走去,冷不丁身后扑来一具温热的身躯。
她抱住师父,没有出声。
小时她也经常与师父玩这个游戏,她身上带有独特的莲花香,师父每每第一时间就能认出她来。
他会温柔且惊喜地唤她“默默?!”
尾音略略上扬,似是疑问,又似是肯定。
只是长大之后,师父反而告诫她男女授受不亲,这个游戏便少了。
所以她这次,怀着是对幼年时浓浓的思念,扑到他的背上。
只不过不同的是,他们肌肤相贴。
她觉得师父平日有时看她的眼神也是不一
样的,不是师父看徒弟的眼神,而是男人看女人的眼神。加之自己的心思,所以她并不觉得眼下的举动可耻,反带了一种义无反顾的孤勇。
他是她心上的人儿,中了春毒,找他解毒不是天经地义?
然而想象中的温柔惊喜的嗓音并没有到来。
被她抱住的那人粗暴地将她一把摔在地上,看向她的眼神,充满了鄙夷、不屑和冰冷的嘲讽。
他明明已经媚毒发作,唇红似血,额上汗滴如雨,但面对这扑上来的活色生香却依旧是一副鄙视和不屑。
她以为师父没认出她来,急急喊道,“师父,是我!”
“哎哟,我不过脱个衣裳的时间,你就等不及了?还是说,你的徒儿竟也在肖想你呢?”旁边一个娇媚的女子出现,扭着蛇腰贴上了师父,在他耳边吐字如兰。
声音却响亮得如雷击一般落在她脑海里。
他却没有推开,只扭头再次给了她一个冰冷的眼风。
“滚!”一个字从他喉间嘶哑着溢出。
她惊得呆住。
她幼时常常娇娇软软在师父跟前撒娇,长大了后多了些距离,可从未得到他一句重话。
如今这一个“滚”字就像一把尖刀,瞬间
刺破她的尊严和满胸腔的爱意。
何况又是坦呈相见的瞬间,旁边还有一个同样袒呈的妖女,她哪里能受住?
踉踉跄跄地抓起衣裳披在身上,洒泪奔出山洞。
她昏死在花海边,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莫春那个妖孽带她去了天河河底浸泡了三天三夜,这才彻底解去了紫烟花毒。
而她便夜夜陷于那夜的噩梦中,干脆就躲在了天河河底当起了缩头乌龟。
再次见到师父,已经是一千年以后。
当真是一眼千年。
她此刻的梦境,便是追着那只红色灵狐进入到了这一片紫烟花海。
这里曾是她的噩梦。
而且她对这里即将发生的事,完全了然于胸。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再次到这里,但她一进来就心生了警惕,屏住了呼吸,紧接着想调头就奔出这花海,可也不知为什么,这梦境一起,无论她往哪个方向奔,都是花海。
她只得朝着山洞方向奔去,呼吸不能屏住太久,总是要吸气的,便有些许香气被吸进了腹中。
她又觉得,眼下应当是在做梦,或许并不是真的中毒。
那红色灵狐也很是诡异,好端端地偷吃她的酒做什么?
自己也是糊涂了
,偷吃便偷吃了,非要追着它做什么?
难道是这天上的日子太无聊了,逮着个小偷便如遇上大事一般兴奋?
胡思乱想着,她到了山洞门口。
紧接着风起,雨落,夹杂着闪电。
她走进洞中。
洞里人影闪动,她再往里探头一瞧,果然是师父玉堇。
他也不知怎么来到此处的,身上衣衫湿漉漉地,正被他一件一件脱下。
她心头暗惊,一只手不由自主扶上发烫的脸颊,一直提着的警惕心暗暗告诫:万不可再像上回那般,不知羞耻地脱衣上扑。
林墨紧握双拳,停下脚步,又感知了一下身体的感觉。
还好,只吸进了一点花香,既然是做梦,一会儿便在梦里回天河底下泡一泡便是了。或许实际上她并没有中毒,又或许也不需要解毒的,梦醒了便好了。
那边的楚瑜瑾(玉堇)进到梦里,也是很崩溃的。
他不知道为什么又会梦到这个鬼地方。
这个地方他来过两次,一次是寻找年少时贪玩失踪的默默,一次是被一只狐妖引到这里的。
第二次到这里后才知道,这片花海的催情功效,已经被狐族彻底利用。狐族借着花香日夜双修功力大
增,渐渐便举家搬迁栖息在此。
那只引诱着他前来的狐妖身上沾有默默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