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医见状有些惭愧,但想了想还是拱手好言相问,“三小姐这一手医术,老朽佩服!敢问姑娘,这手法可是……失传已久的《杂疗方》中记载的救自缢死法?”
林墨扶额,也知道他并不是故意不施救,只是手法有限罢了,但这一心救人的心倒也值得佩服,便淡淡说道,“府医客气了,也许是吧,我不记得在哪本书里看到过了。”
王府医喜道,“却不知道三小姐这手法,具体该如何实施?可否告知老朽,若日后遇有相同情况,亦可施救?”
林墨点头,“这倒是不难。上高其颅,弦勿纵之;中按其胸,数动据之;下摩捋臂,屈伸胫之。”
王府医大为感谢,朝她揖礼道,“三小姐如此不藏私,王某受教了。”
林墨无力地摆手,听谢志吩咐道,“王府医辛苦,少不得劳烦你开个方子了。”
王府医连忙恭身应是,转身去写方子了。
又见许氏抱着女儿哭了一会儿,声渐歇。
林墨这才看向谢如兰,但见她双目微睁,呼吸清浅,视线正盯着自己,目光有些复杂。
谢如兰见林墨看了过来,抬手朝她的方向伸来。
林墨连忙上前一步,
握住了她的手。
谢如兰艰难地从喉间挤出几个字,沙哑地说,“三……妹妹,大……姐姐,错了……是大姐姐不孝……竟然因为这点……身外之物……就……”
许氏听了又忍不住哭起来。
林墨沉稳地说,“大姐姐,昨儿晚上我本想让人把单子给你送来,但又怕打扰你歇息,便想着今日一早便送来。那些身外之物,我真的不需要的。你何苦为这些东西白白丢了一条性命?”
谢如兰含泪点头,她刚才觉得迷迷糊糊间,想要轻飘飘地一走了之了。是感觉到有人给了自己两巴掌,又骂自己不孝,这才又一下子沉了下来,挣扎着想要睁开眼睛辩驳两句,可是怎么睁也睁不开眼睛。
没想到,竟是三妹妹救了她。
许氏闻言惊讶地看向林墨,“这……这怎么好……”
她忐忑说着又看了眼谢志。
谢志这回没再说什么,叹息一声,出了房门。
林墨淡笑道,“我真的不需要,您无须为难。”
谢如兰却紧紧拉着她的手,“三……妹妹……经此一事,我……也觉得……这些身外之物……不是那么重要了……”
林墨却坚定地摇头,“这本就是
你的,你无须推脱。”
只是,那夫家到底不是良人,她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上回已经提点过,被人说成是“诅咒”,怎好再提?
许氏是谢了又谢,又念日头才起,直说让林墨再回去睡个回笼觉。
林墨立觉困顿,也没有推辞,回了墨清院睡了个回笼觉。
再起时,已经是日上三竿。
坐着静静发了一会儿呆,想了想自自己以谢家三女的身份入了谢家,短短不过几日,便令谢如雪破败重伤,谢如兰投缳自缢,实在是作孽。
她之前虽然是被人摆布的棋子不自知,这二女的遭遇也不能怪她,但她昨天已经理顺其间关系,自然不好再在谢府住下去,免得再惹谢府家宅不宁。
于是用过午膳,她就打发人去喊了谢志过来。
谢志却不在府里,说是上朝去了。
于是她只得作罢。
门外传来争吵声。
她起身去看,却被翠琅拦住,“小姐。”
林墨似笑非笑看她,“我不能出去?”
翠琅一窒,条件反射让开半边身子,却又倔强地堵了回来,“外面有人来闹事儿,红缨姐姐会打发走的。”
林墨继续似笑非笑,“翠琅,大皇子殿下许
了你们不少好处吧?”
翠琅一愣,“小姐您说什么?”
林墨叹道,“你和红缨的来历,我都知道了。”
翠琅吓得一哆嗦,跪在了地上,“小姐……奴婢,奴婢也只是听大皇子殿下吩咐,好好保护好您的。”
哦,果然是段尚华。
她扭身出去,看见哲希和红缨在争执。
红缨叉腰,“我都说了我们小姐不是你家太子妃!她再过几日就是大皇子妃了!”
哲希很淡定,“我知道你说了你家小姐不是我家太子妃,可我就是认定了我家太子妃是你家小姐。不管她是不是再过几日就是大皇子妃,可她是我家太子妃就是我家的太子妃。你家小姐是我家太子妃,我家太子妃就是你家小姐。”
一番口令绕得红缨智商有些跟不上,舌头都打结了,“都说了我家太子妃不是你家小姐,啊呸!我家小姐不是你家大皇子妃。她再过几日要成为太子妃的……”
哲希拍手叫好,“你说的对极了!”
红缨愣住,她说对了?
再回想刚才她说的话,又怒了,“你快滚!”
“没见到我家太子妃,我是不会滚的。”哲希准备赖住,一抬眼却见林墨从里屋走了
出来。
他大喜,“太子妃!”
“先别这么喊我。”林墨走到他跟前,“找我何事?”
红缨挡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