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瑜瑾才从林墨再一次拒婚的打击中恢复过来,见谢承志这一副模样,心下略感安慰,“谢卿实乃良臣也。”
谢承志下一刻却又拱手行了一礼,几乎有些迫不及待地说,“臣下即刻去准备那河道田产的文书,与这一份一同请殿下用印后送往六部和丞相。”
说完一阵风似的出去了。
楚瑜瑾:……
你都不再替本宫争取一下的吗?
林墨笑出声来。
聘礼什么的,既然她决定了是由她来娶他,自然聘礼应该由她来出。
楚瑜瑾脸色黑成锅底,抱怨道,“这老谢,活该了成亲几年都没同夫人圆房,如此榆木疙瘩,不可雕也!”
林墨却突然眼睛一亮,“什么?他成亲了几年都还没同夫人圆房?说来听听?”
这一听就是有故事的,好久没听话本子了……
楚瑜瑾目光哀怨:……
姑娘,你还记得你刚刚才拒绝了本宫的求娶么?这么快就关心别人的洞房,你好残忍。
半晌他还是无奈地在她的再三催促中说道,“谢承志在谢家排行第二。据闻谢二夫人在嫁给他之前心仪的是谢家大公子,还曾与谢大公子有过婚约。但不知怎的被退了亲,又阴差阳错嫁给了他。所以谢
二夫人在谢府处境很是尴尬。他明知自家夫人心中没有他,也不好勉强,便一直与夫人相敬如宾至今。”
林墨若有所思。
说话间谢承志又风一般回来了,手里果然捧着另一幅明黄卷轴,“殿下,请用印。”
楚瑜瑾脸色黑沉地在两个文书上用了印。
谢承志喜滋滋地拜谢准备退出去。
“等等。”林墨却喊住了他,然后掏出一个瓷瓶,把它倒在酒壶里,然后递朝谢承志面前推了推,“拿回去。”
谢承志瞬间额上的汗就滴了下来,扑通一下跪在地上,猛磕起头来,“墨,墨姑娘……不不,太子妃,下官也是一心为东宫打算,这才想快些解决银钱上的燃眉之急啊!下官决不是要贪昧您的聘礼……”
林墨皱眉,“你在说什么?”
谢承志泪目纵横抬起头来,“太子妃不是要赐下官毒酒?”
林墨还未说话,楚瑜瑾倒是不悦了,“太子妃赏你的好酒,怎的就成了毒酒?”
谢承志胆战心惊地看着林墨手边还未收回去的瓷瓶。
林墨“哦”了一声,“本姑娘只是听闻你与你家夫人迟迟未曾行夫妻之礼……想助你一臂之力而已。”
谢承志脸色涨得通红,“不,不,
不用了……”
这件事到底还能不能翻篇儿了?
楚瑜瑾把手里的筷子砸向他的脑袋,“她让你拿回去,你就拿回去!”
谢承志面如死灰腾出一只手来握住了酒壶,一咬牙,问道,“敢问墨姑娘,这酒里头放的是?”
“极品春药。”林墨笑得一脸诡异,“这可是用我家灵蛇的血酿成的,世间独此一份。灵蛇有灵,喝了此药的人,会对共度春风的人死心塌地。你,明白?”
谢承志松了一口气,脸上又现出尴尬来,“那,那微臣谢过太子妃。”
其实他心里想的却是,这酒虽好,但也不知有没有机会给他的夫人喝下。
旁人不知道的是,他和夫人一直分居两院,平日里也难得见上一面,便是用膳,也是各自在院子里用。
林墨却道,“你回府的途中,可买件首饰备着,有惊喜哦。”
他虽是困惑,但这种小事也不便多问,这才躬身退下,两只手都抖得厉害。
一边是金山金河,一边是幸福生活。
他的春天,终于要来了么?
这么想着,他不由得撒下两行泪来。
下了值,夜色也黑了下来。
谢承志推拒了齐青木的邀约,回到了府里。
回府的路上,想起林墨
的话,抬头便见路边的银楼,便停下来买了一根玉簪子,用细长小木盒子装了藏在袖里。
到了府里,原本他是习惯性回前院的,小厮却说,夫人在后院准备了晚膳,正等着他。
他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
小厮又重复了一遍。
他这才脚步虚浮地朝后院走去。
走了一半才想起那壶酒,又连忙让人去马车里取了来。
踏进后院正屋,谢承志见到自家夫人程宛正端坐桌旁。
程宛起身,迎了他坐下,自己也便坐了下来,脸上是一片平静温宛,“二爷回府了,今日是二爷的生辰,妾身准备了一桌席面,二爷便是不饿,也随意用点吧。”
谢承志一愣,今日是他的生辰么?他自己都忘了。
谢府由大嫂甘氏当家,今日毫无动静,想来也是无人在意他的生辰的。
不过,他也不在意就是了。反正这么多年,都没有过过生辰的。
只是他没料到,这个一直与他平淡相处的妻子会特意给他准备一桌席面。
他心里一暖,忽然想到一个借口,便将手里的酒壶放在了桌上,“原来竟是因为这个,怪道太子殿下今日好端端的赐我一壶酒。”
太自然了有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