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青木却是凑近了些,“可是他伤了数日,死活不肯让狱医替他上药,只那日魏家大小姐女扮男装进了来,他才同意换药。”
柳瑟怒瞪他,“你不是说那刑部大牢等闲人不得入?为何她却可以?”
齐青木道,“你也不想想,魏家都是何许人也?她的父亲就是刑部尚书啊!不过开个门探个人,有何难的?可是啊……那魏大人却是看我不顺眼的,若我去求他,定然没个好结果!”
说话间小丫环端了粥进来。
齐青木自然地接了过来。小丫环有些纠结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自家小姐。
柳瑟问,“墨姐姐呢?”
小丫环说,“墨姑娘还在厨房里看着煎药的火候。”
柳瑟急急道,“怎能让墨姐姐做这样的事?”
小丫环这才赶紧又退了出去。
齐青木舀起一勺放在唇边吹凉了,递到柳瑟的唇边。
柳瑟突地又红了脸,“我……我自己来,你不用喂我。”
齐青木紧盯着她,“怎的,抱都抱过了,还不让我喂?”
柳瑟脸颊更红了,方才她昏迷着,并不知道是齐青木抱她回房的,还以为他说的是上回去梅庄的路上二人共骑一匹马的事儿,
怒斥道,“你胡说八道!那哪儿叫抱?”
齐青木好笑地问,“那不叫抱,叫什么?”
“不就是,不就是……”她在他的目光灼灼下声音越来越低,“共骑了匹马嘛!”
齐青木凑近了她,“哦……瑟瑟还记得那一次共骑啊……”
柳瑟只觉得脸颊烧得愈发烫了,“谁,谁准许你喊我瑟瑟的?不许不许!”
齐青木看着她,认真地说道,“方才我在那小木屋里见着你昏迷在那稻草堆上,我整个人都不好了。抱你回房这一路上,我都在想,只要你醒来,你醒来,我就让母妃上门提亲。”
至于方才他将冷得发抖的她抱在怀里的事情以及喂温水的过程,打死他也不敢说。??
柳瑟顿时如遭雷击,愕然地看着他,半晌才憋出一句,“你……你说什么?你抱我回房了?”
齐青木弹了一下她的额头,“你关注的重点怎的与旁人不同?”
还好,他没将方才抱着她给她取暖以及喂她的事说出来。
然后又将勺子递到了她口边,“乖,先吃一口。”
柳瑟呆呆愣愣地依言张了口,将那一勺早就放凉了的粥喝下。
慢慢地一碗粥见了底,林墨也一身
寒气地走了进来。
小丫环端着药碗跟在后面。
柳瑟如见到救星般,“墨姐姐,你终于回来了。”
林墨暗自觉得好笑,她这还不是故意给他俩多点相处的机会吗?
她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可有好些了?”
柳瑟点头,“不过是饿了一天而已。”
“可不能大意了,你受了点风寒,方才又发热了,药还是要乖乖喝。”
柳瑟乖巧地点头。
“方才你说是柳寒语给国公爷下了毒?柳寒语竟敢如此大逆不道?”齐青木便问,“瑟瑟,现下你可以说了吧?到底是何人对你们下的手?”
柳瑟叹道,“是柳寒语和她的舅舅。”
她这才慢慢说起来。
大郭氏临死前往辽州娘家那边送了信,柳寒语的舅舅郭康便日夜兼程过来了。
郭家两姐妹连带小郭氏的两个儿子都死了,郭家来个人问问情况也是合情合理。昨日郭康到时,柳瑟便让人安排他在外院住下了。谁知柳寒语也不知同郭康说了什么,二人便合谋,当夜就动了手,先是将老夫人软禁了起来。柳瑟听到祖母在屋里小声呼唤着她,说着郭康心思歹毒的话,她便要赶到祖母房里看看祖母出
了何事,却被柳寒语的人拦了下来,直接抓去了小木屋关起来。关起来之后她才听郭康说,也对柳国公下了药,倒也不致命,只说要查明大郭氏的死因,让柳瑟在小木屋里静思已过,若是有关大郭氏死因的细节,趁早说出来。
柳瑟的性子,必是抵死不从的,便饿了一日一夜,又受了风寒发热,才昏了过去。
齐青木大怒,“这事,大理寺管定了,瑟瑟你别担心,明日我便名正言顺上门查案!”
柳瑟啐他一口,“明日事明日再说,今儿这么晚了,你还呆在此处是想毁本姑娘清誉不成?”
齐青木倒是理直气壮,“本世子心系国公爷,还要去给他送药呢!”
才说着,小丫环又端了一碗药过来,“这是国公爷的解药,按墨小姐说的多煎了一炷香时间。”
齐青木脸色黑了黑,也实在没有借口再赖在这儿了,只好端起药走了出去。
以他的身手,不被柳府的守卫发现倒也是不难。
小丫鬟将一旁放温热的药碗端过来,喂了柳色喝下这才退了出去。
柳瑟朝林墨伸出手来,“墨姐姐,你陪陪我可好?”
林墨坐到她身边,感受到她浓浓的依
恋,同林心琼给她的感觉十分相似。
她叹一口气,坐到她身边,拍了拍她的手,“你先别睡,想想这府里可还有你能信得过的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