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远侯夫人怒意难消,“便是要退亲,也得由我定远侯府来退,什么时候轮到区区一个林侍郎的姨娘来退?!”
婆子又劝道,“早些退了也好,免得连累了我们世子的名声是不是?这京中哪这高门闺秀由不得我们选,难不成真让他们一个庶女嫁进来?”
定远侯夫人的气顺了些,还是意难平,“若不是……哪里就轮得到一个区区侍郎府来与我们侯府结亲?”
若不是那林家先太夫人与侯府老夫人是手帕交,早早定下这娃娃亲,哪里轮得到林侍郎的嫡女嫁进侯府?若不是长公主那头有话,让他们与林府结亲,哪里就想要将死人的婚约换成庶女?
现下也好了,林府来退的亲,她对长公主那边也算是有个交代了。
她刚刚想得气稍稍顺下了些,就听门外奴才惊恐地小跑着进来报,“夫人,夫人,不好了,世子爷他不好了……”
她再次大怒,一拍桌子,“给本夫人掌嘴!”
世子爷好好儿,怎么就不好了?
那婆子也不说话,直接上前十几个嘴巴子,打得那奴才头晕眼花。
那奴才晕头转向地跪在地上,好半晌才明白自己说错了什么,可又委
屈地叫冤,“夫人,世子爷,世子爷出事了……”
定远侯夫人猛地站了起来,目眦欲裂,“你说什么?!”
说话间,秦安的贴身侍卫已经背着秦安进来了,小心翼翼地放在椅子上。
林茹胭也还哭哭啼啼地跟在后面。
定远侯夫人看见儿子这惊恐的脸色,眼睛还瞪得大大的,只余胸口微微起伏留着一口气,眼前一黑,几乎要晕死过去。
身边的婆子连忙扶住了她,吩咐丫环,“快去请府医来。”
定远侯夫人缓了缓,深吸了一口气,慢慢稳住了心神,抬眼就看见林茹胭在跟前,二话不说,抬头一巴掌就扇了过去。
林茹胭虽吓得有些懵了,但却也知道这是个好机会,只要在夫人面前表现出一心想要照顾世子的模样,夫人就会留下她。
所以一路哭着跟了进来,谁曾想夫人却什么都没说,就给了她一个大耳光。
她被扇得跌坐在地上,有些发懵,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做,就被夫人掌掴。
定远侯夫人看见这个女人就心烦,直觉儿子出了这样的事,定是与这个女人有关,所以上来就先给她一巴掌出出气,随后问儿子的贴身
侍卫,“小谷,你来说说,世子这到底是怎么了?”
小谷此时也顾不上心疼那个前面还在与他欢好的那个女人,连忙答道,“世子他,他是去了西街别院才出的事儿。小的在外头等着,忽然就听到了世子爷在里面喊。小的也不知里面发生了何事。”
定远侯夫人这时才把目光投向了林茹胭,“你在里面?”
林茹胭先是点头,后又摇头,“贱妾……”
才说了两个字,定远侯夫人怒喝一声,“你是谁的贱妾?谁准许你这么自称的?!”
林茹胭连忙伏地磕头,“夫人息怒,奴婢虽然在那院子里,可世子爷进屋的时候,奴婢和邱妈妈都在外间,实不知屋内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定远侯夫人脸色如霜,“邱妈妈何在?”
一个婆子战战兢兢走了进来,伏地磕头,“参见夫人。”
“说!世子爷到底是怎么了?”
婆子答道,“老奴在外间伺候,也不知屋内发生了何事,只听得世子爷在里面惊恐地呼叫。我们打开门的时候,便见世子爷就是这副模样了。”
“那屋内有什么?”定远侯夫人听出了端倪,问题出在那屋里。
婆子侧头看了一眼林
茹胭,“屋里,屋里只有八个小姑娘……”
“荒唐!”定远侯夫人怒拍桌案,“世子爷的身子是什么状况,你们还不知吗?竟还敢背地里给他送女人?”
而且还一送送八个!
那婆子哆哆嗦嗦地道,“老奴,老奴只是负责那处别院洒扫,这些姑娘都是,都是林姨娘送来的……”
“什么林姨娘!”定远侯夫人又是一拍桌子,指着林茹胭怒喝道,“是你这个贱人,到底对我儿做了什么?!快说!”
林茹胭吓得浑身发抖,“不不不,不是我,夫人,不是奴婢。是世子爷,是世子爷吩咐奴婢给他找的这些女子啊,说什么要采阴补阳……”
一听就不是什么好词儿,定远侯夫人气得险些又晕了过去,好在这时府医匆匆赶来了,她一气之下让人把林茹胭和那婆子都关了起来,才定下心神看府医诊治。
府医把了脉,又翻了翻秦安的眼皮,探了探他的颈动脉,先是惊得魂飞魄散,凝眉想了半晌才颤危危地答道,“夫人,世子爷他,他这是过分惊厥导致的灵魂出窍,须得,须得请得道高僧来作法令他回魂……”
这一看就命不久矣,若要让世子爷死
在他的手里,不如让世子爷死在高僧手里。
总得有个替死鬼才成啊。
定远侯夫人朝婆子吩咐道,“还不快去请!”
府医见夫人相信了他的说辞,倒是定了定心神,说道,“老朽先替他施针,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