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承志、蔡宏达、齐青木、哲希一字排开坐下,还有太子太傅,魏太傅。
齐青木抢着汇报,“爷,东辰山查问了个遍,没有找到线索。”
“连九龙阴阵都动用了,那道士果然厉害,又怎会留下线索?”楚瑜瑾没有意外,“只是不知道宁王从哪儿找来这样厉害的道士?不是玄清观的?”
“不是,属下亲自去查过。”哲希说道,“玄清观里的人属下都看过了,没有那个叫无畏的道士,至于之前说的那个玉成道长,一直查不到他的踪迹。”
“今日之事,虽说我们都知道定是宁王所为,可是实在是找不到证据,这可如何是好?”蔡宏达见终于找到开口的机会,连忙问道。
楚瑜瑾看向一直没有说话的魏太傅,“墨墨是太傅让她来的?”魏太傅虽然位至丞相,但一直兼着太傅之职。他毫不怀疑太傅待他一片至诚,只是完全没想到,他竟然会让林墨前来。
魏太傅点头,“老夫还安排了柳世子,不过一直也没见他的影子。”
楚瑜瑾明白他的用意,“虎贲大营的柯将军虽然是他的姑父,但柯将军毕竟为人正直,不见虎符绝不会出
兵的。”
魏太傅捋着胡须,颇是欣慰,“殿下这些时日,课业还是没有落下。”
齐青木想了想,说道,“太傅此举,其实并不在虎卉军,莫非只是试探?柯将军不会出兵早应该就在太傅的意料之中。只不过,若柯将军是宁王那边的人,得到柳昊辰的求援,只怕会立刻派人告诉宁王。虎卉军今日虽然没有配合宁王出兵,若是宁王知道本宫这边盯上的虎卉军,定然会一不做二不休铤而走险让虎卉军出兵。然而虎卉军并没有任何动静,反而是让人递了消息到东宫这边来,这说明了柯将军不是宁王的人。”
魏太傅哈哈大笑,“世子爷也长进不少。可世子焉知,他不是故意迷惑我们?”
楚瑜瑾摇头,“整个京畿四卫都比不上一个虎贲军,这是父皇最后的保命底牌。更别提五城兵马司和宫里的禁卫军了。若宁王早得了虎贲军的支持,哪里要筹谋这许久?只怕是虎贲军的消息,也早就递到了父皇跟前吧?太傅是想借柯将军的口,将宁王的用心告知父皇?这自然比本宫告诉他来得可靠。”
齐青木猛点头。
谢承志震惊了,他是文官
,素来不大看得起武官,与武官也没什么来往。虽然知道夺嫡之战中武力的重要,但他还真没认真分析过京都城里几股武力的相互关系。
魏太傅老怀安慰,“不枉老夫为殿下筹谋一场。”
谢承志闻言要跳了起来,他才是东宫的谋士好吗?“你这个老匹夫,自从任了丞相之职,半年也不见来东宫一次,还好意思说为殿下筹谋?”
魏太傅半点没有不好意思,“本相树大招风,不低调些怎么成?”
齐青木也说,“是啊老谢,咱们这些人原都是东宫出去的,若不低调些,实在容易惹人怀疑啊。”
“你还说!”谢承志恨铁不成钢,“若不是你太差了,会从户部那个肥得流油的部门被踢回大理寺?东宫现在穷得很你不知道吗?”
齐青木缩了缩脖子,“那……那怎么能怪我?那几个月,我齐家实在是倒了血霉啊……”
“哼!”大管家谢承志冷哼一声,“东宫已经签了户部和内务府百万的借条,下个月缺口还有三十万,本官是黔驴技穷了。你们看着办吧!”
哲希扶额,努力把话题拉回中心,“殿下,还有那最后的西卫,他们
今晚真的会来么?”
楚瑜瑾看看窗外,“原本应当是不会的。”
“啊?他们不来了?”哲希一脸懵。
齐青木很捉急,“五城兵马司传来的消息,昨日西卫统领马鸣山确实进了城,还有那三千西卫军,似乎也在城门下钥时被内应放了进来。他们已经在城内藏了一天一夜,如果今夜不动手,他们岂不是白白冒了杀头的风险做了一件蠢事?”
楚瑜瑾说,“他们是蠢,可宁王不蠢。宁王,他怕了。”
“怕?”哲希不明所以。
魏太傅摅着胡须,“他今日设下这连环毒招,招招欲取殿下性命。可惜的是,最后全都失败。若换了是你,你还敢出手吗?”
蔡弘达道,“西卫是他手中最后的筹码,若是杀入宫中,就不是刺杀太子殿下这么简单了。”
那就是逼宫,就是造反啊。
妥妥的掉脑袋诛九族的罪名。
楚瑜瑾用手指扣着桌面,问哲希,“今日禁卫军折损了多少?东宫卫折损了多少?”
哲希答道,“禁卫军护着殿下去东辰山的有五百,伤亡共折损了一百二十余人,东宫卫折损了三十六人。”
楚瑜瑾点头,又问齐青木,
“你父王是五城兵马司指挥使,城内共有多少兵马?”
齐青木道,“五城兵马司共两千。若不是此次为揪出内奸,什么东卫西卫,哪里有机会能入城?”
哲希却道,“西卫就有三千人入了城,今日韩天宇那老匹夫也入了城,东卫就没有摸进来的?”
齐青木摸了摸鼻子,“大约是有的,这两日城门简直就是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