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宏达连忙请罪,“殿下恕罪,微臣惶恐,真是没有什么线索。”
谢承志怪道,“殿下难道认为皇上中毒之事,与这两个案子有关?”
楚瑜瑾摇头,“本宫也只是直觉,父皇中的那毒,似乎有些诡异。”
蔡宏达点头,“按殿下所说,中了此毒,三日失一魂,心渐硬如石,确实是有些匪疑所思。”
谢承志道,“倒是有些像道家的一些阴毒法门,蔡大人,不若往道门去查一查?”
蔡宏达点头应是。
谢承志禀道,“殿下,两日后的祭天大典,微臣均已安排妥当。这是祭天弼文,请您过目。林翰林果然是博学大才,半日功夫就将礼部此前为皇上所写的祭天弼文改成了适合太子您的。”
楚瑜瑾接过来翻了一下,也没有点评林瀚,却突然问道,“两日后是祭天大典?若是父皇解不了毒,那他……?”
谢承志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下毒之人,不仅志在皇上,也在太子啊!”若是皇上到了祭天当日没有醒来,或是出了意外,只能由太子接替祭天。
皇帝抱恙,让太子代祭,到底是巧合,还是皇帝自己也想到了这一层?
楚瑜瑾当机立断,“迅速去
查,京畿卫四大营可有异动?五城兵马司可有异动?禁卫军……不,这边本宫亲自来查!”
“是。”谢承志和蔡宏达脸上都现出了凝重的神色。
……
三月三,每年的祭祀大典。皇上亲自登高祭天,以求一年风调雨顺。
今年与往年不同,皇上早些日子将祭天大权交给了太子。
楚瑜瑾虽解了禁,但平日依旧甚少出现在公众场合。
今年由他来祭天,便是一个极好的获得民心的机会。
谢承志早就与礼部上上下下全都安排好,依惯例太子车辇自皇城出发,一直到祭天的东辰山,会经过最繁华的东安街和西安街。
他也早就让人将消息发布出去。
太子首次替皇上祭天,不是大消息。
太子首次公开出现在百姓面前,这才是大消息。
京都城哪个不知太子自小体弱,向来足不出户,生怕一阵风就能把他吹没了。
太子毕竟是国之根本,有个这样体弱且又名声在外的储君,毕竟不是什么好事。
如今能大张旗鼓地出现在百姓面前,说明太子的身子大好,储君之位自然稳固。
最最重要的是,传说太子容貌卓绝,举世无双。
平日无法得见,今日可公
然窥美。
所以全城百姓,尤其是上至六十老妪,下至三岁女童,岂能放过这样的机会?
楚瑜瑾坐在代天子出巡的辇驾上,除了头顶遮阳又遮雨的辇顶,四面的窗纱尽数被谢承志取下,就是为了更好地让百姓认识认识这个传说中的太子。
他也知道,没了东西遮挡,那幕后欲置皇上和他于死地的人,更有机会对他下手。
谢承志原本死活不答应他亲自为饵,可实在是太子之命难违,只得依言取下纱帐,自己战战競競走在一旁。
禁卫军副统领顾蒙跟在队伍旁边,紧张得掌心出了汗。前几日皇上中毒,竟是禁卫军有内鬼给行的方便,崔成经过严密筛查,查出是玄武门一个守卫干的好事,直接就揪到皇上面前。
可谁知那守卫到了皇上面前一句话也没说,直接咬破毒牙自尽了。
皇上大怒,直接让大理寺彻查夷其九族。
虽说先祖开国以来,谋害皇室之人要夷九族,但历代皇帝都以仁孝治国,甚少有大开杀戒的,哪怕是几十年前前朝余孽作乱,也最多就夷了三族。
禁卫军全军震动。禁卫军原本就是朝中大臣各种皇亲国戚子弟就职练兵的去处,那守卫
本身同僚里就有好多是沾亲带故的。这一翻查九族不得了,或自己,或家中有亲的,或朋友有旧的,一夜之间单是禁卫军就有几十人统统下了大狱,族中上下被牵连的更是多达数百人。
今日又是祭天大典,太子初次出巡,更加丝毫差错不敢出。
所以顾成简直就一直捏着一把冷汗,丝毫不敢松懈。
太子仪仗浩浩荡荡,沿街百姓得见真容,早就沸腾开了。
“天哪,太子竟然如此妖孽,我要嫁给他!”
“少作梦了,你一个卖豆腐的,也敢肖想太子殿下?”
“就是配不上,才只能想想呀!我便不信,你连想都没想过!”
“以前听说太子殿下俊美无双,我只当是宫里人夸大其词,没想到,他竟能如此俊俏……”
“天啊,简直比我还美……我都不能直视他了……”
“啊呸,就你这货色,还敢与太子殿下比?”
“老娘什么货色你说说?老娘好歹也是天仙阁稳坐三年的花魁,你敢比吗?”
一个酒楼二楼一包间里,坐着两位女子,听着楼下这些吵吵嚷嚷的声音,都是一脸很是无语的表情。
其中一个皱了皱眉头,“这些女子可真粗俗,本姑娘偏
不信了,太子殿下竟有那么美么?姐姐,太子生辰那日你可是进宫了的,你见着了他,可有觉得他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