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瑜瑾看了林墨一眼，说道，“父皇是中毒的后遗症，您别怪他。”
皇后抬眼看他，“你说什么？”
楚瑜瑾道，“父皇中了石心花，本就会变得心肠狠硬。今日早朝，他连春耕放种之事都否决了。”
“什么？那岂不是……？”皇后后面的话没敢说出来。
岂不是不顾百姓死活？
林墨接着说道，“是，皇上中石心花之毒时间虽短，但他三魂中的幽精之魂已经散去不少，所以心肠变得冷硬也是正常。”
“何为幽精之魂？”皇后问。
“幽精之魂主人的爱欲。他失了一部分幽精之魂，性情自然变得冷硬。”
皇后有一瞬间的失神，原来这些并不是他的本意……
她问，“那可有办法寻回他的幽精之精？”
林墨想了想道，“按理三魂既散，应是无法寻回的。不过也许机缘巧合之下，皇上能得回他的幽精也说不定。”
皇后深深看了林墨一眼，觉得她一定是有办法的，便忍住了没再往下问。
楚瑜瑾道，“母后，父皇那碗汤羹，果真没有旁人经手？”
皇后道，“起锅之后，自然是没旁人的。但是熬煮的过程，小厨房哪个人没有嫌疑？只不过，本宫并不相信是中宫的人下的手。昨日
你走后，那小太监同宸妃眉来眼去，随后便咬定是本宫。此事定与宸妃有关。”
楚瑜瑾道，“母后，此事儿臣自会查明。我们此来，一是担心母后，眼下见着了，也放心了。二是，想让母后陪着儿臣演一场戏……”
他附耳在皇后耳边说了几句。
皇后惊疑不定地看着他，半晌才点了点头，“瑾瑜，放心吧，母后一定会保重身子的。”
楚瑜瑾站起身来，牵起林墨的手，“我们回去吧。”
皇后也朝林墨点了点头，“墨姑娘，辛苦你了。”
林墨却道，“你可是忘了什么？”
楚瑜瑾愣了一下。
林墨指了指他的怀里。
楚瑜瑾这才反应过来，将纸鹤拿出来，告诉了皇后这纸鹤的用法。
然后林墨便拉着楚瑜瑾直接瞬移回到了东宫。
皇后眼睁睁看着二人从自己眼前消失，这才真正相信，他们进来的时候，必然也是神不知鬼不觉的。
回了东宫，林墨松开楚瑜瑾的，说道，“我该回去了。”
楚瑜瑾盯着她，“你是不是有什么没有告诉我的？”
林墨：“嗯？”
楚瑜瑾问，“这石心花之毒，甚是诡异。你可知它的出处？”
林墨眯眸，“你知道什么？”
楚瑜瑾说，“能让你动用
灵力融在血液中才能解的毒，不似凡物。”
林墨叹一口气，“你果然很是敏锐。这石心花，确实不长在人间道。它只能出现在鬼道。”
先是修罗道，再是鬼道。
楚瑜瑾再傻，也能明白自己是摊上大事了。
“你上回说，修罗道与人间道不能共通，那么鬼通与人间道，也是不能共通的？”
林墨点头，“正常情形是如此。可是鬼道中独有的石心花却出现在了凡间，这其中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她将那老道布的阵法和柳家阵法之事也说了一遍，“这两个阵法都极为阴毒，直接以活人为食，也不似人间的常用道法。这几件事似乎都与鬼道有关，可这其中的关窍，我也没想明白。”
楚瑜瑾听得心头有些发怵，“你说的这些……可能寻到踪迹？”
林墨点头，“上回那林子中的事情，我已知会天道山，天道山也表明将探查范围扩大，一旦有发现，便会通知我。”
楚瑜瑾这才微微点头。
林墨道，“我先回去了，若再有事，你让纸鹤来传信。”
楚瑜瑾上下打量着她，“你身子骨好些了？”
林墨道，“回梅庄更有利于养病。”梅庄有她布下的玉石阵，可以吸收灵力。
“那……行吧
。”楚瑜瑾其实很是不舍，不过也不得不答应。
林墨正要走，却听门外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启禀殿下，凤阳殿那边……出了事了……”
楚瑜瑾霍地站起，“进来回话。”
长福推开门进来，跪在地上，“方才有人来报，湘月公主她……闯进凤阳殿去了……”
“真是胡闹！”楚瑜瑾抬脚就走了出去。
他是要去中宫主持大局的，自然不能和林墨手牵手变戏法似地出现在人前。
林墨也跟了上去。
二人的辇轿很快到达中宫门前。
凤阳殿是进入中宫宫门后的第一座大殿。
宫门到殿门间的宽大院子里，却像是经历过摧残一般凄惨。
到处是落叶和枯枝，甚至旁边的才冒出一点新绿的梧桐树都被连根拨起，歪斜地倒在地面上。
地砖被撬得四起，有的已经四分裂。旁边的石桌石椅倒还立着，可桌面上是一片狼藉。
再往前看，凤阳殿的殿门有一扇已经倒塌下来，屋顶上的琉璃瓦已经好多都被掀开砸碎。
御林军们脸上是极至的惊恐，缩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