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阳泽抚掌大笑,“你果然是我姑姑的女儿,一身傲骨、自信洒脱。”
“谬赞。”林墨一口饮尽杯中茶。
简阳泽推着轮椅,摆着手道,“如此,我便告辞了。你活得很好,不需要简家庇护。”
林墨站起身来喊住了他,“阳泽,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简阳泽一瞬间觉得她的称呼有些奇怪,但仍转过头来停住,“我的任务都已完成,还有何事?”
林墨指了指他的腿,“你不是来治病的吗?”
简阳泽顿住,慢慢把轮椅重新转回来面对林墨,“你说什么?”
林墨绝美的脸上现出一抹真诚的笑,“给你治腿伤。”
简阳泽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表妹,你说什么?我的腿能治?”
林墨走过去,“你可要一试?”
……
楚瑜瑾是三天后才知道这个叫简阳泽的竟然厚颜无耻地住在了梅庄。
他次次都是晚上来,同林墨说上几句话便走,有机会的话总能牵牵小手一亲芳泽什么的。林墨不会同他说的话,他也未必能知道。
要不是这一日韩厨子终于研制出适合养生的药膳方子回到庄子上试做,他还不知道庄子里入住了一个陌生男人。
后来听说是
找女主子看病的,吓了一身冷汗,立刻召回了怜思让她火速送消息去东宫。
开玩笑,再晚了,估计明年一年的俸禄都没了,而且还要关小黑屋……呜呜呜,那种可怕的地方,他再也不要回去了……
于是楚瑜瑾立刻就过来了,果然见到林墨在给简阳泽行针。
而且还是裤脚拉到大腿根部的那种。
他的脸都要气绿了,很想直接就把那躺在病床上的两条插满针的大长腿给砍下来。
林墨行了一遍针手,很是疲乏,满头大汗地走出来坐在椅子上,拿起水杯就要喝。
楚瑜瑾立刻抢了过来,“用这个杯子。”天知道刚刚那个杯子是不是那男人用过的?他自己的这个杯子一直随身携带,不会有问题。
林墨也不疑有他,接过来就喝了。
楚瑜瑾这才心情好了一点。
简阳泽整理好衣裳,在仆从的帮助下坐回了轮椅,推了出来,先是唤了一声“表妹,”然后好像刚见到楚瑜瑾般愣了一下,“太子殿下,您怎么来了?”
楚瑜瑾牙痒痒,“本宫原本在梅庄就来去自如。”
简阳泽笑笑,“哦,原来如此。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楚瑜瑾觉得前二十年的涵养全都丢
在这个简阳泽身上了,很想破口大骂。
明明他说的是他与梅庄主人关系匪浅所以能来去自如,这个简阳泽却要歪曲成是太子以权压人能在任何地方来去自如。
但他还是忍住了,只淡淡说道,“简兄怎会在此?”
简阳泽又灿烂地笑了,“不是太子殿下推荐本世子来此治病的吗?”
楚瑜瑾又要气炸了。
明明知道他让来以治病的名义来找林墨就是个障眼法。他自己也说了,这腿伤了快六年,该寻的名医也寻过,都是药石无灵。
怎么这下就相信林墨能治好他的腿伤了?
还有,这家伙拒绝他提议的时候说什么“怎能胡乱让个外人来乱了简家的血缘”这种义正言辞的话,敢情都是在放屁?
转身他就到这里来大献殷勤?
什么“表妹?”
才想到这里,就听到简阳泽用手指着林墨,一张嘴几乎要咧到耳朵,说,“感谢太子殿下指点迷津,本世子竟然寻到了失散多年的表妹。”
楚瑜瑾不敢相信地看林墨,又看看简阳泽。
林墨点点头,表示是真的。
楚瑜瑾心头警铃大作,他虽然甚少出宫,但也听长福说起京都城一处说书的好地方流传的一句段子:“
防火防盗防表哥。”
这年头,表哥表妹什么的若是成亲了,那是亲上加亲。
大户人家,尤其是家中有没有定亲的女孩的人家,最是防范突然上门来打秋风的表哥们。
简阳泽坐在轮椅上拱手作揖,“表妹果然医术超群,这几日行针,我已经有些痛感了。”他很是惊喜,这两条腿自打受伤以来便毫无知觉,如今竟然有痛感了,难道不是好事?
这丫头,啧啧,还真是不一般啊。
难怪太子殿下急着要皇上赐婚呢。
楚瑜瑾拉着她就往外走,“墨墨也累了,我们就先走了。”
墨墨,这个称呼怪好听的。简阳泽“啧”了一声,看着二人的背影,朗声道,“墨墨,辛苦你了,晚上表哥去寻你一同用膳。”
楚瑜瑾的步子越发快了,也摆摆手,“不必了,本宫要带她去外面用膳。”
简阳泽哈哈大笑,遥声唤道,“那明日也可。”他住在这里,还怕没时间同林墨用膳?
太子,你有本事也日日住在这里?
楚瑜瑾直接将林墨拽上马车,吩咐了哲希要去的地方后,转过头来问,“让他过来治病只是个幌子,你怎么真的给他治起病来了?”
林墨抚着被他抓红了
的手腕,疑惑地问,“他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