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瑟心里一暖,也不同她解释,阵法之事,现在还不宜大肆宣扬,只说道,“你快先上来睡个囫囵觉,这样下去,白日里还怎么当差?”
知秋自小同小姐一起长大,情谊深厚,但也从未与小姐同床共枕过,有些犹豫不敢。
柳瑟沉了脸,“还不上来?”
“是。”知秋无法,只得解了外衣,灭了灯盏上了床。
柳瑟牵住她的手,闭上眼睛“也不知有没有用,姑且试一试。”
次日,二人都是一觉好眠醒来,在彼此眼中看到了欣喜。
知秋起身就要跪谢,柳瑟阻止了她,“快去打水来。”
她隐约知道林墨所说的“吸食精元阳气”的意思,只怕是同她这样做这种春梦之人不少。前些日子频繁发生的“捉奸”事件,只怕也是因此引发的。夜有所梦,有些人便被勾出了色心和胆子。
柳昊辰与柳父商量之后,柳府便放出消息,说柳老夫人病重,府医和御医都束手无策,向全城重金悬赏名医。
谁知没等来什么名医,却等来了柳夫人大郭氏的。
柳郭氏自从被禁足后,便一直寻机打探府中的消息。
她有一个心腹如意,原是自小就一直
跟着她的丫环,如今年纪大了,也一直没有配人,便成了她院子里的管事姑姑。
如意把老太太病重的消息告诉柳郭氏,她先是惊讶了半晌,然后哈哈大笑,笑着笑着流出了眼泪。
如意有些慌乱,“夫人,你,你怎么了?”
柳郭氏紧接着放声大哭,哭了一会,才哽咽着说道,“妹妹虽然已经故去,她口中虽然一直叫着恨我。没想到,她临死前还是替我办了这件事……”
如意吃惊,“夫人,你的意思是说,是小郭夫人她……”
柳郭氏擦了眼泪,脸上露出一丝狠决,“不错。老太婆如今的症状,与当日那玉成道长同我说的一模一样。那日百花宴后,玉成道长让人传话给我说阵法已破,我便让妹妹同他接洽,想办法再设一阵。如今老太婆出现了这样的症状,可不就是说,此事成了?”
她突然兴奋地问,“你方才还说,那林府三小姐也来过了?她也对老太太的病束手无策?”
如意点头,“是。”
柳郭氏大笑起来,“连她都没有办法,此事,定然能成!”上回林墨来过后,玉成道长便说破阵了,她还当林墨有些邪门。如今看
来,也不过如此。
如意先是一喜,接着又是怅然,“便是此事成了,可夫人还被关在此处,又能如何?”
柳郭氏冷哼了一声,“你懂什么!那道长说了,要让昊正的痴病好起来,只有拿老太婆的命格来换。只要她死了,我的昊正就会好起来!我的昊正好起来,他的世子之位就有指望。”
如意叹了一口气,“夫人定能得偿所愿的。”
柳郭氏双眼放光,“我成功让书远提前袭了爵,只要筹谋得当,就一定能让昊正夺了那贱种的世子之位!如意,你一定要帮我,要帮我!”
如意点头,“夫人,不,小姐,我们是自小一起长大的情分,奴婢自然会帮你的!”
柳郭氏在屋中兴奋地走来走去,满脑子都是算计,又问了几句如意府中的一些情况。
一刻钟之后,她俯耳同如意说了几句话。
……
柳府内外如往常一样,除了老夫人病重让人觉得沉重悲伤外,似乎并没有人察觉出什么异样。
然而在中午的时候,柳老夫人跟前的王嬷嬷将给老夫人吊命的参汤打翻了之后,老夫人跟前养着的一只波斯猫蹿上前舔了舔,片刻之后竟然倒地
不起。
此事迅速被报到了柳瑟跟前。
她大怒,命人彻查。
府医验过那参汤后说里面下了令人沉睡不醒的迷药。
厨房里的线索指向了邵姨娘院里的丫环。
邵姨娘本就因被夺了掌家之权而怀恨在心,如今一顶屎盆子扣下来,哪里能忍?直接就哭到了国公爷柳书远跟前。
邵姨娘是柳书远少年时的通房,早早就诞下两个女儿前些年已经嫁为人妇,又因没有儿子,也素来没有争强好胜的心,很是安份。所以深得柳书远信任。
柳郭氏受罚之后,邵姨娘得了掌家之权,像天下掉下馅饼似的高兴得不得了。掌家半个月之后,深觉这后院当家的深浅,慢慢用起了心思。往常是没那能力也没机会,如今既有法子,便连带着想到那两个女儿的夫家,有心伸手拉一把,便放了两个有油水的采买出去,给女婿家的人沾了沾手。其中一个便是厨房滋补药材的采买。
这一查便查到了这条线上,邵姨娘当然坐不住了。不说这条线索牵扯上了女婿家里,便是在她眼皮子底下出了这样的事,她无论如何也不能认的。
一个妾室敢谋害国公爷的老母亲,
那是何等重大的罪名!
所以当下,她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哭得伤心,“爷您是知道婢妾的,婢妾素来不争不抢,夫人说什么便是什么。那几日当了家后,也是无处不用心的。老太太那里更是照看得仔细,生怕出了一丁点儿差错,怎么可能谋害老夫人?婢妾哪里有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