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林子就是那日她破了老道阵法的那个林子的另一半,不过那日她明明已经破阵了,如今这林子又故计重施,很有可能是那老道逃回来重新布置的。不过时间匆促,又或许是老道受了重伤,这林子里的阵法没了之前那样复杂,只留了树藤害人。
她得把这老道找出来,还得问问这老道把人挂在树上是打算做什么。
很快她在快速行走的路线上,发现了一个隐蔽的洞穴。
洞穴上覆着密密的枯藤。
若不是里面传出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她也没想到这枯藤后面竟然有个洞穴。
水珠射出,枯藤尽数成灰,她弯身走了进去。
里面的空间很大,但是很暗。
经过长长一段通道后,林墨朝着中间燃着火光的地方走去。
有火,那就一定有人。
不过,她环视了一圈,并没有看到人影。
火花上似乎被什么东西砸到,溅开一丝微弱的火光。
林墨朝上看去,只见那老道如蝙蝠一般从天而降。
一股血腥味夹杂着某种难以言表的恶息味扑面而来。
林墨掩着鼻子飘了开来,掌风扫向老道。
她知道老道受了重伤,必然逃不开这一掌。
却没料到那老道竟然丢出一道符,凌空
无火而燃,硬生生接下了她的一掌。但他也被掌风后锉得朝后退几步。
她傲然而立,“你这老道,明明有高深的道法,为何不好好修习,却要做这等伤天害理之事?”
老道后退几步站稳身形,“老道我技不如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休要多言!”
林墨四处打量着这洞穴,抬头便看到顶上有一个八卦大阵,“原来如此,你在这林间布下阵法生擒活人,却是想利用树藤来吸取他们身上的阳气为你所用?你实在是阴毒得很!”
这也怪她,上回她破除了老道在外间布下的几个阵法,却没有找到他的老巢,这阵法的源头没破除,他要恢复起来也是容易。
她不能随意杀人,怕惹来因果,但这害人法阵她可不会手下留情,必是见一个破一个的。
于是她伸出手,在周身旋了一个圈,指尖所过之处皆凝气成水珠,双掌结印,再朝上一拍,那水珠便以某种符印的组合罩向顶上的法阵。
瞬间那阴阳八卦阵便消失无踪。
老道顿觉受到重创,大口喷出一口血来,面如死灰,“你竟一招破了我这阴阳吸元大阵?你果然厉害……我们师徒败在你手里,委实不冤……”
不过几
息功夫,他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萎缩下去,头发也瞬间变白脱落……
老道几乎无力站立,跌坐在地上,知道自己寿元将近,惨然道,“既如此,老道便自行了断,也无需脏了姑娘的手!”
说完,他朝自己天灵盖上用力一击。
林墨求之不得,见他七窍流血没了气息之后,便离开了。
她没看见,在她走后,那老道已经枯萎的尸体上,浮出一团影子,迅速躲入暗处消失不见。
她走出山洞,朝另一个方向走去,果然没走多远,便看到地上散落的一些尸体。
她想了想,拿出天道山之前给她留的两枚信号弹其中一枚,放了出去。
然后静静站立在一处隆起的小丘上,不过两刻钟时间,祝同才带着两名同门过来了。
他见林墨独自站在黑暗中,旁边没有危险,也没有魔脉的气息,不由得愣了愣,“林三小姐?是您发的信号?”
林墨转过身来,点了点头,“是我。”
“此处……”他有些不明所以。
林墨问,“你们一路过来,可见到不寻常的东西?”
祝同才小心地问,“您是指……那些干枯的尸体?”
林墨点头,“此林子曾被人设下吸食大阵,不小
心误入林子的人都被悉数吊挂在树梢,直至被布阵之人吸食尽精元阳气而死。”
祝同才及身后两人全都倒吸一口凉气。
林墨这时便问,“那布阵的老道在前方的山洞之内被我抓了个正着,已自尽而亡。我唤诸位前来,便是有两个问题想问问天道山。一是,天道山自栩维护人间正义,此阵布下至少有一个月,死者不下三十人,天道山可曾察觉此事?二是我想知道,世间除了你们掌握的灵根和魔脉觉醒者,可还有其他佛法道术可布下此阴毒法阵?”
祝同才被问得脸上极为尴尬,半晌才答道,“此间之事,我等的确毫无所察,是天道山失察了。”他身后一个人欲上前说什么,却被祝同才挥手阻止。
他继续说道,“天道山的秘法只能发现或降服觉醒者,而且据师尊所言,天下觉醒者不过因二十多年前天降异象所至,觉醒之人只会使用特殊的能力,至于这些法阵法术等佛门道门所擅之事,确非我们所长,失察也在所难免。”
林墨奇道,“你是说,觉醒者只有能力,没有道法?”
“何为道法?若是指降妖除鬼这等法术,我们确实不会。”
“那你们可能使用灵力
?”林墨又问。
“也许可以,但这个门道我们也还在摸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