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分脸上泪水涌出,“她……她自小与奴婢一起被卖进来,情分不比一般。她是……是来与奴婢辞行的……”说完她就大哭了起来。
众人看了一眼秀云躺在地上的尸身,都明白“辞行”二字的意思。
柳夫人明显松了一口气,“她说什么了?”
秋分抽抽答答地说,“她说,她说……那日是不小心将国公爷撞进池子里的……她实在愧对国公爷,所以……奴婢实在是劝不住……”
柳瑟冷着脸说道,“你没劝住,便眼睁睁看她跳了水?本小姐到的时候,你可一句也没声张,你躲在那个角落是几个意思?为了确认她死了没有?”
秋分哭天抢地地伏在地上,“五小姐,青天白日的,您可不能这样冤枉人啊!秀云与奴婢是自小的情分,奴婢怎么会害她……”
柳瑟毫不相让,“既如此,你为何躲在那墙后头?你同她既有情分,见她落水不喊,府医说她已气绝身亡你也不现身?”
秋分愣了愣,然后又哭起来,“奴婢,奴婢这都是被吓傻了……刚刚一直,一直躲在墙那边哭呢……奴婢是实在不敢相信,秀云姐姐,她就这么去了……”
柳夫人开口道,“
原来国公爷落水,竟是秀云撞下去的,她如今也畏罪自尽了,一命偿一命。此事,便这样吧。”
一句话就想盖棺定论。
柳昊辰却不依,“便是秀云不小心将祖父撞落水了,怎的当时不立即喊人来救?秋分你说劝不住她,怎么也不喊人来拉住她?”
秋分脸色一僵。
林墨却瞟了她小腹一眼,又看了看柳瑟和柳昊辰,心想这真是有意思。
她淡淡说道,“这位姨娘……”
话才出口,秋分就脸色大变。
柳夫人也皱眉,“你浑喊什么?她不过是本夫人院中一个小小奴婢。”什么姨娘不姨娘的?
林墨却惊讶道,“原来不是姨娘?那她腹中……哦,对不住,国公府的下人若是配了出嫁的,原也是可以当差的。我倒是少见多怪了。”
柳瑟听出她话里的意思,“墨姐姐,你说什么?秋分可没有配人出嫁。”
林墨面上再次惊讶,“嘶”了一句,欲言又止。
柳夫人却是起了疑心,“林三姑娘,你到底要说什么?”
林墨纠结了一下,咬牙说道,“可为何我瞧着,她已经有身孕了?”
那秋分脸色大变,“林三小姐,便是您与五小姐是闺中好友,也不
能这样平白无故的污蔑奴婢。”
“不过兴许是我瞧错了,也有可能。既然有大夫在此……”林墨神色淡淡说道。
柳夫人怒道,“黄府医!”
府医连忙应是。
“给这小贱蹄子诊诊脉!”
秋分花容失色,“夫人!不要啊!我没有……”
已有婆子按压住秋分,把手腕递到了府医面前。
府医诊了片刻说道,“回夫人,这位姑娘确实已怀有两个月身孕。”
柳夫人在这间隙已经把所有可能的野男人都想了一遍,发现最有可能的竟然是……
她不禁怒发冲冠,但却也明白过来,此人不能再留了,怒喝道,“你这小贱蹄子,竟然做出这等不要脸的事来!来人!将她打五十大板后发卖出去!”
秋分在婆子的手底下疯狂扭曲着,“夫人,你这是要奴婢的命啊!你不能打我!不能打我!”三十板子下去,就要大半条命,何况是五十板子???
眼见两个婆子就要将她拖走。
柳瑟问道,“母亲就不想知道他腹中孩儿的父亲是谁吗?”
这句话提醒了秋分,她大声喊道,“我怀的是世子爷的孩子!你不能将我打死!谁敢动手就是动世子爷的血脉!”
她这
么一喊,两个婆子倒犹豫了。
柳瑟和柳昊辰脸上俱是惊愕。
柳夫人倒是冷笑一声,“你这个贱婢,不知道怀了哪个野男人的孩子,就敢往世子爷身上泼脏水!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拖出去打死了事!”
秋分浑身颤抖着,“夫人,你要打死奴婢?你竟然要打死奴婢?”她突然瞪向柳昊辰,“大公子,秀云是按夫人的吩咐假装畏罪自尽的!她没有对国公爷动手!是夫人拿捏了秀云的老子娘……”
“堵上她的嘴,给我堵上她的嘴!”柳夫人气得浑身乱颤,反应慢了一拍。
柳昊辰却上前一把推开了那两个捉住她的婆子,“你说什么?说清楚!”
秋分扑通一声,跪倒在柳昊辰脚下,“大公子,求您救救奴婢。奴婢肚子里的,的的确确是您的弟弟或妹妹啊!”
柳昊辰朝旁边的小厮吩咐道,“去请世子爷来。”
柳夫人气了个仰倒。
“你先说说,这秀云的死是怎么回事?”柳瑟问道。
秋分擦了一把眼泪才说到,“昨日夫人吩咐我让我去同秀云说,他娘老子的病会她派人医治,条件就是让她认下罪责,然后假装畏罪自杀,一力担下老国公爷的
死。”
她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秀云这些日子为了娘老子的病吃不下睡不着,身边相熟的人银子都借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