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老和尚变成的怪物身上的魔脉,却半晌没见有东西被净化出来,她只当是被这法印吸收了,翻个身,安然入睡。
她不知道的是,在楚瑜瑾床上的法印,突然显现一个漩涡来,越转越快,然后一滴白色的水滴从漩涡中间慢慢溢出,滴入了楚瑜瑾的眉心。
次日起,林墨觉得全身都乏力。她知道,肯定是昨晚灵力消耗太过导致体虚。
只是,这里灵力如此稀薄,她又没有什么好的方法,她也一筹莫展啊。
于是只得向书院告了假。
但其实她也没时间休息。
原本听闻她请假在家里歇着的孙妈妈高兴万分地带着紫莎去亲自采买食材,准备做一些补身子的燕窝参汤之类。回来后两人便浑身不带劲儿,偶尔还叹一口气。
林墨见了,不由得问,“紫莎,孙妈妈年纪大了常叹气倒也罢了,你小小年纪有什么烦心事?”
紫莎已经憋了一路了,听小姐发问,立刻就说道,“方才去西市,经过京都府尹衙门口,看到有几个女子被衙役送了出来。有两个女子也不知怎的,在路上走得好好的,突然就撞了墙……”她拍了拍胸口,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孙
妈妈端了燕窝盅进来,“好好的,说这些晦气的事干嘛?”
紫莎只是想不通,“这人活着不好吗?好好的为何要去寻死?”
孙妈妈语重心长,“这世上,女子活着时,压在身上的重担太多了,不知道哪一天,就成了催命的符纸。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若是父母、夫君和子女都抛弃了她,自身又难以独活,便会觉得了无生趣,只得一头撞死。”
林墨猛然反应过来,“京都府尹门口?你们可还看到其他女子?”
紫莎道,“好似还有几辆马车停着,也有一两个从衙门出来直接上了马车的。”
林墨一惊,问孙妈妈,“若是女子被掳到土匪窝里,被人救了出来,她们可有活路?”
“小姐先坐下,小心烫。”孙妈妈将燕窝盅轻轻放在林墨面前,“这天杀的土匪,夺人钱财也就罢了,偏偏还要奸淫掳掠,害人性命。真真是该入十八层地狱!”
林墨虽然有个模糊的概念,但却不以为然,“若那些女子都是已婚妇人呢?”又不像是那些处子失了贞要寻死觅活的。
孙妈妈连忙哎呦了一声说道,“我的大小姐!便是出了嫁的妇人也要从一而
终,莫说落在土匪手里,便是与其他男子有了首尾,都是要被浸猪笼的。即便是好死赖活着,世人的唾沫星子也要把她给淹死。”
林墨若有所思,“也就是说,那些妇人即使从贼窝里被救出,出来之后也是没有活路的?”
“可不是吗?回到家里,父母亲族必是容不下。若是不回家,这个世道,一个弱女子,流浪在外,除了勾栏院那种地方,哪里还能找到生路?”
“自卖为奴不行吗?”林墨问。
“自卖为奴,哪有说卖就卖的?首先你得有身家文书,身家文书从哪里来,还不是在父母亲族手里?若是取了身家为文书卖身为奴,到了官府也是要备案的,这一备案立马就知道你是哪家门户失踪了的小娘子。若是买家知道,这个小娘子是从贼窝里失了贞洁出来的,又有哪家敢用?”
紫莎瞪大了眼睛,“小姐,你的意思不会是……我们见到的那几个女子都是从贼窝里被官府救出来的?”
孙妈妈反应过来,“这些可怜的人……”
林墨倏地站起,“走。”
她想到的不仅是这几个寻死的妇人,还有那些原本就有个痴呆模样的纸人在家中的那几户人
家。若是他们原本不知道变也罢了,可若是知道自家媳妇儿在贼窝里待了那么多天,只怕会起歹心,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来个将错就错。
紫莎一脸懵,“小姐,去哪儿?”
林墨止住了脚步,是啊,这些人都住在哪,她一无所知。
孙妈妈倒是拉住了她,将她往桌边按,“我的大小姐,先把这燕窝趁热吃了吧,吃了再走也不迟啊。”
林墨想了想,先到寝屋里,又折出一个纸鹤,送了一句话给楚瑜瑾,然后再施施然出来把这碗燕窝吃了。
不一会儿,就有婆子来报,东宫派了人送信来。
林墨让人进来,是上回抱过姣姣的那个侍卫。
侍卫进来,明显带了一股警惕,见到房内姣姣不在,这才松了一口气,将信呈了上来。
林墨接过来一看,上面全是人名和地址。
“你叫什么名字?”林墨低声问。
侍卫拱手答道,“小人名叫丁朗。”
“你可知,这些女子如今怎么样了?”
丁朗答道,“方才小人从京都府尹衙门出来时,叶大人说,一共二十三名女子,其中十六名女子已通知了家人来接,已归家的仅有三人。自己画了押出门的有五人,不过
有今早有两人刚出衙门便撞死了……另外三人……有人说看见她们结伴去了天仙阁……”
“天仙阁?”
孙妈妈脸色已经很不好,她自是明白了这二十三人,怕都是从山匪手里救出来的,她接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