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日在府尹大狱内,他痛斥了李元博,并依照自己的想法,一面写信让李元真回来,一面四处打点刑部和大理寺。
贪墨和草菅人命,又有案情复杂的伪造科考舞弊侵占良田玷污幼女案,京都府尹已经将整个案子打包提交内阁,由皇帝亲笔御批交由大理寺和刑部共同审理。
可是李太傅无论如何没有想到,自己寄予厚望的二品大员李元真在进京的第一时间就被锁拿入狱,罪名还是通敌叛国。
这是要抄九族的大罪!
同时,刑部暗中送来消息,说女儿变出的证据经详查,竟然全都是真的。
他彻底慌了。
李家三朝元老,圣宠长久不衰,就是因为他坚持做直臣,绝不结党营私。
这个优点如今成了缺点,除了临时拿钱打点关系,其余的全然走不通。好在李太傅早年的门生遍布,消息还是灵通的。
只是这样的大案,除了传消息,谁也不敢随意插手。
李太傅刚打发人去打听李元真的情况,就听到儿媳李付氏带了人求见。
李太傅不信李元博的话,将军夫人李付氏却是深信不疑。她依照李元博说的,从李元博书房的一个暗格里找出了与天道山联系的方法,亲自将信物送到了联络点,然后就在家里焦
急地等待天道山门人的到来。
这个人很快就来了。
虽是寻常富贵人家家常的绣边道袍,但看着也有些仙风道骨的感觉。
只是他提的要求,李付氏也不敢做主,只好带他来找公公李太傅了。
李太傅一听是什么天道山的人,全身的毛都要炸了。
那人直接第一句话就是,“李家若是不想家破人亡,唯一的办法就是去应州将李枫婕带回来,把她身上的命劫换给另一个家族。”
李太傅本是要训斥他荒唐,可是有个信息却让他不得不重视,“你是说,婕儿现下在应州?”
“是,我已推算出她的位置,你们派人去将她带回即可。”那人傲慢地说。
李太傅冷哼一声,“应州离京都二百里之遥。婕儿怎会独自跑到那么远?”
李付氏连忙说,“公爹,朱天师很灵验的,他一来就知道我们家出了大事。”
李太傅嘴角抽了抽,“李家的案子整个京都城都知道了,他焉能不知道?”
“不是的公爹,朱天师他……”
李太傅不耐烦,“你让他走吧,什么更换命劫,简直就是荒唐!我李家世代读圣贤书,出绵薄力,从来不去妄想借什么天机,你休想以妖言来惑我!”
李付氏哭着跪了下来,“公爹,我求你了
,老爷和宜家已经在大狱内半个月了……”
“你们出去!”李太傅大喝一声。
李付氏擦一把眼泪,然后起身,无奈地哽咽道,“朱天师真是对不住了……”
朱天师看了李太傅几息,然后一甩衣袖,鼻子里哼出声来,“看来,李家是注定要家破人亡!”
两人刚出门,一个小厮进来,递了一封信过来,“这是小少爷的来信。”
李太傅接过来,打开一看,猛地瞪圆了眼,“快快,快请朱天师回来!”
小厮一溜小跑着去截人了。
很快朱天师大步迈了进来,李付氏跟在后面,一脸的希望。
“你是如何得知婕儿身在应州?”李太傅问完这句话,才冷静下来,暗讽自己不作家主久了,竟然没沉得住气。
朱天师傲慢地说,“寻人不过雕虫小技耳。”
李付氏满怀希望地问,“公爹可是知道婕儿的下落?”
李太傅将手中的信件扔在桌上,“宜鑫写了信说婕儿去了他那里,一路上吃了不少苦。”
李付氏松了一口气,连忙转向朱天师,“朱天师果然神机妙算。”
朱天师眼睛朝上斜睨了二人一眼,傲慢不答。
李太傅冷笑,“不过是消息灵通了些,算什么神机妙算?”
朱天师看了看他,也是冷笑,
“原来太傅大人仍是不相信在下,既如此,李家就等着家破人亡吧!在下告辞!”
“不不,朱天师请留步!”李付氏急急留住朱天师,向李太傅哀求道,“公爹,我昨日去狱中看望老爷和宜家,短短半月,他们已经瘦得脱了形!宜光也在押送京都的路上……二叔他又出了事,眼下,我们李家还有谁能使得上力?就算我求求您,求您救救老爷和宜家他们吧!”
李太傅大怒,“你当我不想救他们?他们也是我的儿孙!我也在殚精竭虑,就连皇宫都进了三回!”只可惜,皇上一次也没见他……这次好了,更是通敌叛国,皇上哪里还能再让他进宫?而且他一夜间全白了头发,他们没看见?
李付氏说,“公爹,那求您听听朱天师的办法,他有办法,他真的有办法!”
李太傅压下一口怒气,勉强地说,“那好,朱天师请说,你有何办法能救李家?”
朱天师甩袖负手而立,“凡事必有因果。李枫婕身上的恶果是因她逆天修改了命格所致,而她一人无法完全承受,又受李家庇护,是以恶果同时反噬到了李家。要去除这恶果,李家必先将李枫婕的名字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