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要是让林墨听见了,那就只能呵呵哒。哪家要好的姐妹第一次带出去社交,就能设下毒计毁人名节?
吴妈妈也说,“谁说不是呢?自从三姑娘回来后,大小姐就没安生过。也不知老爷是着了什么魔,竟然什么好的都往墨清院送。明明十几年没见着人了,待她却比亲生养在身边的都好。”
“原本府里就瑶儿和琼儿两姐妹,孰高孰低一眼便清楚。这三姑娘一
来,什么上百年的野山参,上好的狐皮袄子,问都不问我一声,就让人送去了墨清院!还悄悄给了私房钱让她去打首饰,活似我苛待她一般!”
吴妈妈说,“要我说这三姑娘长得是狐媚了些。这才刚及笄呢,还没说上亲,就已经有了狐媚样子了。难不成,今日在王府,她是做了什么不堪的事,才让大小姐失了心神,踩到郡主裙摆的?”
林曲氏恍然,一拍扶手,“定是这样!这小狐媚子!明日去求王妃时,可得好好打听打听。若真是由她而起,少不得将这狐媚子带过去,任打任罚都使得,将我的兰儿换回来!”
吴妈妈将手里的茶递过去,“夫人,您喝喝看,还烫么?”
林曲氏喝了一口,直接就将茶杯给扔了。
才止了血的伤口,哪经得起烫?即便是温水,只要稍热一点,那也受不了的。
吴妈妈赶紧先来察看夫人的伤口,紧张地问,“夫人可伤着了?”
林曲氏捂着嘴,“这小贱人,竟敢咒我,说什么不能诬陷非议她,否则会倒霉的!我不过心急摔了一跤,倒是让她有了由头可笑上一场了。”
吴妈妈见她没事,便蹲下身来捡碎瓷渣子,一面说,“这个粗野丫头长在乡间,嘴里能吐出什么好话来?依我看,还是——嘶……”
她明明很小心了,手却还是被碎瓷片割了一道口子。
林曲氏笑骂,“这些粗活让那些粗使丫头来,你看你,伤着了吧?”
吴妈妈想了想也是,“老奴还不是想陪着您说说话儿。大小姐的事急不得,您先歇着。我去让采环进来收拾一下。”
她捂着手上的伤口,准备饶过碎瓷片出门去叫人。明明看着落脚的地方没有碎瓷片,可不知怎么踩下去的时候,竟然脚下一滑,整个人
一屁股朝后,结结实实地坐在了碎瓷片上。
“哎哟喂——”吴妈妈疼得大叫起来。
林曲氏连忙扭头大喊,“快来人哪——”
…………………………
齐青木骑在马上,心念转得极快,才到东宫门前,便将要说的话都筛选好了。
大周朝太子楚瑜瑾刚刚回到宫里,连声吩咐准备热水沐浴。
真是走到哪里都倒霉。
在自己的东宫隔三差五就要摔一跤也就罢了,好不容易出宫一趟,不是天上掉下一坨鸟屎,就是马车陷入坑里,要不然就是失足掉进水里。
所以今日去永安王府时,特意没往水边走,不料就远远看到一场好戏。
没想到路见不平,射出那颗石子时,一转身,脚趾却重重踢到一块大石头。
齐青木若是知道,定会嘲笑他又倒霉了。于是他只能一路忍着。好在一路回宫算是平安,马车也没有突然散架。
宫人很快准备好了沐浴的大桶,他小心翼翼地脱去鞋袜。右脚趾红肿得不像话,果然是伤到了。
洗沐了出来准备歇下,听宫卫说永安王世子求见。
他心下怪异,但还是立刻起了身。
他才从永安王府回来,若不是紧急的事,齐青木也不会即刻便赶来。
齐青木进来行了礼后,看着面前这个全京都城都知道的一向身子虚弱实则却是倒霉透顶的尊贵男子,心里略过一丝同情,然而嘴边滚出的话是他字斟句酌的,“殿下劳累,臣下实是有紧急的事相告。”
楚瑜瑾点头,“本宫知道,无妨。有话直说罢。”
“三日后的定州之行,怕是得改道。”
楚瑜瑾奇道,“方才我们才定下的路线,即刻便要改道?是何道理?”为了不让母后知道他要离开京都城,特意避开了宫中的耳目去了永安王府密谈了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