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宁手捧着瓷碗,心绪复杂,她真记得一些,比如她亲了他,她回想当时她肯定是想借着酒劲,把他睡了。
但看现在的情况,肯定没睡成。
她怎么能做出这种事呢?
现在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她飞快的看了薛武略一眼,说道:“人喝醉了,难免做一些不正常的事,不管我说过什么,做过什么……”
“嫂子,我不会在意……”薛武略见她这般躲躲闪闪,心中也有些难过。
“不在意?”姜玉宁诧异的抬起头,懊恼幽怨的看了他一会儿,秀眉一皱道:“不在意也对。”
“嫂子……”薛武略直觉她有话没有说完,想让她继续说下去,却见她扬起手非常坚定的说:“我应该感谢你没有乘人之危,薛武略,你不喜欢我是对的,我也不喜欢你。喝醉的时候只是本能的缺一个男人,就算不是你,可能也会想把别人睡了。”
姜玉宁盯着地上的炉火冷冷的说:“我怎么会真的喜欢你?你是我丈夫的亲弟弟,不过是个莽夫,如果喜欢,也应该是柳岸风那样有家世,风度翩翩的人,或者祁清名那样身上有功名,前途无量的人。
所以,
我做过什么你都别在意。”
“是,嫂子,”薛武略的心像是被针扎一样的疼,他真想抱住她,把心里的想法全都告诉她,可是被礼数束缚着,他做不到。
姜玉宁的心里苦,她大概是真的喜欢上他了,就算他可能不如柳岸风的家世,没有祁清名的功名,她还是喜欢上这个忽冷忽热的男人。
但她也不能喜欢他,她不在乎世俗的眼光,却很怕她会在某一时刻突然消失掉。
就像对柳岸风说过的,留下的羁绊越多,给周围的人带来的伤害越大,她不应该被喜欢,也不应该喜欢别人。
在这的日子,都是捡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拿回去。
所以,她要减少和其他人的牵绊。
薛武略站在她面前,手掌缓缓的攥成拳,他不相信她说的,却要强迫自己相信她说的。
过了半晌,姜玉宁把瓷碗递给他,率先打破了沉默。
“换你来躺一会儿,我休息好了。”
“不用,”他捏着瓷碗淡淡的说:“我不累。”
“哦!”姜玉宁应了一声没再要求他,翻身重新躺下,这次是背对着他的。
她躺在床上摸着腰间的绳结,这么歪歪扭扭的绳结肯
定不是她自己弄得,她记得她的衣服淋湿脱掉了。
那就是他……
臭男人,看都看了,摸也摸了,还能挺得住,是她太没有吸引力吗?
她气的蹬了一下床,姜玉宁,你脑子中毒了?
人家没动你,你还憋屈什么?
难道真要他趁着酒劲把人吃干抹净就好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赌什么气,反正怎么心里都是不舒服。
薛武略环着双臂坐在炉子边装着闭目养神,眼皮跳开一条缝,看着她跟床板闹别扭,心里说不明白什么滋味。
大雨终于在破晓的时候停了,天色放亮,树林里被洗过,空气都带着甘甜。
姜玉宁和薛武略沿着山路下山,山路经过大雨的冲刷并不泥泞,两人走的很快。
快到山脚下,迎面遇上了曲兰和董占才。
“你们干什么去?”姜玉宁惊讶的问。
“玉宁姐姐,薛二哥,”曲兰几步跑过来,欣喜之情溢于言表,“下了一夜的大雨,我担心死你们了。”
她说着目光却在薛武略身上转,看来担心的人是他才对。
“我说师父和薛兄弟一起上山,肯定没事,但是曲姑娘就是不放心,雨刚停就跑上来了。”董占才说
。
她不放心是因为他们两在一起吧?
姜玉宁觉得自己非常敏感,笑笑说:“我们在山上猎户的木屋避雨,让妹妹担心了。”
“你们回来就好,刚才看见姐姐你养的狗都在家呢!”曲兰笑着挽住姜玉宁的手,侧目含笑的看着薛武略。
姜玉宁故意绊了一下脚,“诶呦,董占才,快扶我一下。”
董占才忙搀扶住她另一只胳膊,薛武略紧张的刚要弯腰查看,却见姜玉宁先他一步摸着脚腕说:“崴到了,你们先走吧!董占才帮我揉揉再走。”
“玉宁姐姐,我来扶着你吧!”曲兰殷勤的说。
“不用,山上凉气重,你快下山吧!董占才会正骨,他能帮我就行。”姜玉宁摆摆手,根本不去看薛武略。
薛武略紧抿了一下嘴唇说:“我背你下去。”
“千万别,”姜玉宁忙说:“你是落英村里未婚的大好青年,背着嫂子下山成何体统,董占才是我徒弟众所周知,搀扶我是理所当然的事,你还是少让人嚼我的舌根子吧!”
“薛二哥,玉宁姐姐说的也在理,村里人来人往的免不了说闲话。”曲兰劝道。
薛武略暗暗的磨磨牙,冷飕飕
的瞥了董占才一眼,心里知道董占才跟楚天娇是青梅竹马,也知道他对姜玉宁一点歪心思都没有,但就是感觉不舒服。
董占才被他看的缩了缩脖子,他招谁惹谁了,忙蹲下身帮着姜玉宁查看脚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