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来人是薛武略,赖皮张更显得紧张起来,想着刚才被姜玉宁打的事,黑灯瞎火的也没别人看见,便小眼珠滴溜一转笑嘻嘻的说:“二哥在家呢?我们是奉了保长的话,挨家挨户的找东西。你家刚好把西头第一家,就先过来了。”
“什么……东、西?”薛武略晃晃荡荡走过来,四个字断了两次,中间还打了一个酒嗝。
看样子醉的还不轻呢!姜玉宁厌恶的皱起眉,巴掌大的小脸挂了一层霜。
“就是托薛娘子给保正做衣服的衣料子。”赖皮张笑嘻嘻的说完,看见另一个村民过来摇摇头,房前屋后已经检查完了。
现在就差仓房里边,赖皮张说:“二哥,我到仓房里看一圈就出来。”
“看、什么?”薛武略直勾勾的看着赖皮张。
“看看你家有没有那个包袱。”赖皮张耐心的解释。
“哦,看吧,看吧!”薛武略了然的摆摆手。
赖皮张刚抬脚往屋里走,他又说话了,“你上我家干什么?”
“二哥……”赖皮张顿住脚回头意味深长的看着他,“奉保长的话,来你家找东西。”
“上我家找东西,谁丢的?”看起来薛武略很认真的想了想才问。
“给保正做衣服的料子,在
你家丢的。”赖皮张耐着性子解释。
“在我家……丢的……怎么来我家、找?”薛武略晃着脑袋不明所以。
“……”赖皮张觉得跟他实在说不清楚,索性不说了。
等了一两秒看他没说话,薛武略粗声大气的嚷嚷:“问你个话你怎么还哑巴了?”
“二哥,我们搜完就走。”赖皮张一抱拳,又要进门。
“你不说明白,今天不能让你进。”薛武略说着大步流星的走上来,伸手去抓赖皮张的肩膀,可是脚下虚浮,身子一歪,蹬蹬几步差点自己撞在门板上。
伸手胡乱的摸几下,才算摸到门把手,可能刚才动作太激烈,薛武略竟然抓着门把手干呕起来。
这幅醉鬼模样看得姜玉宁眉头皱得更深,他醉的越是重,姜玉宁越觉得不可思议。
前后不到十分钟,他喝了什么能醉成这样?
如果他没醉,这一出倒是有趣了。
“二哥,挨家挨户的搜,总不能把你家落下。”赖皮张笑嘻嘻的说。
“我家丢的……搜我家……什么道理?”薛武略转回身抹了一下嘴角的水渍,弓着腿,后背抵在门板上,高大的身躯把门口堵得严实。
无赖般的说:“你不说清楚,不让你搜!”
“老二,你喝
多了,”林大娘过来搀扶薛武略,姜玉宁冷眼在一旁看着。
真不知道这是真醉还是假疯?
“欸?二哥,上指下派的事,你也别为难我们啊!”
赖皮张可不敢说监守自盗,要是清醒的时候还能说明白,眼瞅着是个醉鬼。
谁不知道薛武略,不光脾气不好,拳头又大又硬。才挨了姜玉宁一顿打,再落到薛武略手里,估计他得搭上半条命。
“赖皮张,你就实话实说,怀疑我监守自盗,我二弟是个同情打理之人,不会耽误你们正事。”姜玉宁心下猜想薛武略装醉,便冷笑着说了这番话。
“你说?什么?”薛武略浑噩的瞥了一眼姜玉宁,像是咂摸她的话似的。
“赖皮张怀疑我监守自盗,”姜玉宁又说了一遍,她倒要看看薛武略想干什么。
“二哥,我也是公事公办……”赖皮张刚开口,领子一把被薛武略抓住,朝着他脸上喷了一口酒气,狠狠的说:“你竟然这般瞧不起我们薛家。”
“二哥,哪有的事哇!”赖皮张一看事情不妙,连连赔笑。
“那你怀疑我家监守自盗,”薛武略说着拎起赖皮张像丢麻袋似的甩到院子里,一阵骂骂咧咧,“我们薛家就算穷,也不会做那下作的
事。”
摔得咚的一声,赖皮张浑身疼的像散架了似的。
“老二,快住手,别打!”林大娘忙着拉架,姜玉宁也作势过来劝阻。
“二弟不要和他一般见识,搜不出来也就证明我的清白了。”
“你还污蔑我嫂子清白?”薛武略断章取义,怒目圆睁。
还没等赖皮张滚起来,晃晃荡荡的走了过去,弯腰就去擒他。
看他步伐不稳,赖皮张恶向胆边生,平日里怕他也就算了,今个是个醉鬼就算打他一顿,又能怎样?
想到这,赖皮张顺手摸起一根棍子朝着薛武略打了过去。
铛的一声打在他的脑门上,棍子断成了两截。
这下可把薛武略激怒了,嗷的一嗓子,朝他扑了过去。
眼瞅着赖皮张要吃亏,和他一同来的村民忙上前劝架,他和赖皮张穿一条裤子的,当然是拉偏架。
林大娘也要上前拉架,薛武略一转身把林大娘撞到了一旁,好在被姜玉宁扶住才没有摔倒。
“哎呦,这怎么醉成这样?”林大娘焦急的回家去找林水生来帮忙。
院子里三个人打成了一团。
姜玉宁在一边看得明白,薛武略只挨了那一棍子,别看他醉的糊涂,但是辗转腾挪根本没让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