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污言秽语,听得张雪与赵颖儿目瞪口呆。
骂了足足半刻钟,妇人才气喘吁吁的消停。
“很好!”
文吏冲妇人伸出大拇指,赏了二十多枚铜板。
妇人千恩万谢,喜滋滋去了一处卖春联、门神、灯笼等喜庆物件的摊位。
“骂人得赏钱?竟有这种好事!”
赵颖儿眼神不由一亮。
“妹妹,走,去瞧瞧。”
赵颖儿拉着张雪来到近前。
张雪瞧了瞧长杆上的四颗头颅。
有的骨宽,是成年男性。
有的骨窄,是成年女性。
收回目光,投向四尊跪像,张雪两只瞳孔,忽地紧缩。
“张虎、张武、张意、刘婉娇。”
四尊栩栩如生的跪像胸口,俱是镌刻着各自姓名。
其中一尊,于张雪而言,极为熟悉。
她的眸光,重又望向四根长杆顶的四颗头颅。
“这是……张虎哥一家四口吗?!”
那个自己和弟弟逃荒途中,遇见的刀客。
那个在姐弟二人,即将饥渴而死之际,拿出自己仅有的馒头和清水,让自己姐弟好好活着的少年。
他与这洛州府,有何种深仇大恨?
而今,只剩尸骨。
仍不得安宁?
……
洛州府。
玉蟾街一家茶馆内。
张雪与赵颖儿落座。
隔着很远,依旧能望到长杆上四颗被寒风吹得摇摇摆摆的头颅。
赵颖儿端起茶盏浅酌一口,“小二。”
麻衣小厮赶忙跑到近前,“姑娘有何吩咐?”
赵颖儿指了指远处人头,询问道:“这四人犯了何罪?死后头骨还被你们知府大人悬颅示众。”
小厮解释道:“四颗头颅乃一家四口,只有儿子犯了罪。”
“元灵初年,咱们大殷北方十五州大旱,死了很多人。”
“元灵三年九月末,洛州府北街一位小姑娘卖身葬母。”
“恰巧徐廉徐知府家的三公子,徐清路过北街,玩心大起。”
“朗朗乾坤之下,徐三公子不仅将小姑娘娘亲的尸体砍成肉泥,还强逼着小姑娘饮母尸血,食母腐肉。”
赵颖儿急切道:“后来呢?”
小厮眼神明亮道:“后来一位唤作张虎的少年刀客及时出现,将徐三公子一刀削首。”
砰的一声响,赵颖儿小粉拳直将桌上碗碟茶盏砸的跳了两跳。
“大快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