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玉德“嗯”了1声,又说道:“她是不是有求于你?”
荆涛1听,立马说道:“您太睿智了,连这都猜出来了。她的确是这个意思,想让我帮忙打听1下情况。”
“那你是怎么答复她的?”郑玉德问道。
看来,郑玉德很关心这个问题。
荆涛实话实说:“我说在专案组没有调查清楚之前,是不可能有消息透露出来的,任何人都没权力打探消息,何况,这是我们必须遵守的组织纪律。”
“嗯,你这样答复她我就放心了。”郑玉德说:“记住,在林长虹的问题上,你,还有海洋,尤其要更加注意,任何时候都不要参与讨论这个话题,更不要去打探有关消息,要知道,你们说的每1句话,都代表的是我!”
两个人连忙点头称是。
郑玉德继续说:“长虹其实是个非常敬业的人,也是很刻苦的人,他为了弄清佳裕当年的案情,可以3天3夜不换衣服不睡觉,啃着方便面就着矿泉水蹲守,监视当事人的行踪,要知道,他并不是干公安出身,甚至他不懂任何技巧,但他却是个负责人听话的干部,他知道自己身肩重任,知道唯有他才能做这个事……”
荆涛听了这话,不由地想到当时林长虹从郑玉德身边消失的那段时间。
“可以说,长虹到了佳裕后,他的每1步工作思路和采取的方式都能及时跟我沟通,也可能是我干预的太多,后来有些事就不大和我说了。在矿山重张的问题上,他倒是和我进行了沟通,但在分配性质和方式上,我跟他是有分歧的,我这样说并不是撇清我的责任,我其实是有责任的,还是有很大的责任,毕竟他是从我身边出去的人,对他的工作关心的不够,有时候同样他等待跟我见面,我都会紧着别人会见,他往往是最后1个,也是等待得最久的那个,甚至最后都有可能等不到我……”
说到这里,郑玉德低下头,他停顿下来。
荆涛和孟海洋大气不敢出,因为他们看到了作为市委书记的郑玉德,心情很沉重。
也可能郑玉德意识到了两个人的担忧和紧张,他这才抬起头,声音依旧是缓缓地说道:“不管长虹的问题是否严重,不管他是否触及到法律,我都会向组织做检讨的……不说了,吃饭吧。”
郑玉德没再继续说下去,为了缓解气氛,他主动拿起碗要去盛面汤。
荆涛率先起身,接过郑玉德手里的空碗,孟海洋也站起来,转过汤盆。
1个端碗,1个用勺子盛汤,很快就盛满了1碗汤。
荆涛小心翼翼地放到郑玉德面前。
孟海洋此时又为荆涛盛了1碗。
郑玉德用勺在碗里转了1下,意味深长地说道:“你和长虹是我最信赖的人,有的时候我能左右你们,但更多的时候我左右不了你们,甚至顾不过来你们。长虹的事交给专案组了,我郑玉德权力再大也无能为力,只能寄希望于他没有问题。我想说的是你——”
说到这里,郑玉德便盯着荆涛。
荆涛心1动,大气不敢出,静静地听着。
郑玉德说道:“你目前进行的农村改革很好,省领导也很关心这件事,我也跟邵书记汇报了,他很感兴趣,前几天去省里开会,他特地把我留下,问起我这件事。他对这项工作给予了肯定,要求咱们认真干好这件事,成功了就向全省推广。另外,他还跟我探讨了农村许多亟待解决的问题,他说目前农村面临的问题也是以前意识到却1直找不到解决的突破口,而咱们做了大胆有益的探索和尝试。”
荆涛听到这里内心有了些许的安慰。
郑玉德好像洞悉了他内心的想法,接着说道:“我要说的不是领导对你们的肯定,而是想敲打敲打你!”
荆涛1惊,刚刚放松下来的神经又立刻绷紧了。
郑玉德说:“任何1项改革都不会1帆风顺,有利于大多数人的利益,就会不利于少数人的利益,可往往这少数人,却掌握着许多的公共资源,你动了别人的蛋糕,别人就会以不同的方式反击你。这就要求我们时刻绷紧斗争这根弦,我说的这个斗争,是和那些不利于人民不利于公共利益的势力,要善于斗争,要巧妙斗争,同时,要注意保护自己,不要将自己至于不利之地。好事要办好,不要出师未捷身先死,徒留传说在人间,要在小枝小节上注意分寸,千万不能因为事小而放松对自己的要求。事业搞得那么大那么热闹,难免要接触1些老板们,要注意跟他们的交往,要吸取林长虹的教训。”
荆涛说:“这1点请您放心,我从未吃过老板的宴请,哪怕是工作原因都没有过,有几次老板来找我,都是我请他们在机关食堂吃饭,需要跟老板们见面,我都会提前有意识地规避吃饭的环节,即便非吃不可,也是我请他们,久而久之这些人知道我的脾气后,人家也就不请我了,他们都笑称我有政治野心,还想往上爬,我也就跟他们开玩笑,让他们成全我。”
郑玉德说:“无论有没有野心,都要严格要求自己,江湖险恶,如今网络这么发达,兴许你前脚跟人进了饭店,后脚视频就被发到网上了,群众很反感官员跟老板们勾勾搭搭的,有理也说不清,等你能说清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