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晓枫回道:字字千斤。
荆涛笑了,给她回道:1字千斤,4字整两吨,可是我怎么感觉不出分量?
芮晓枫:那是你被铺天盖地的赞美迷住了。
荆涛1听,立刻来了兴趣,回道:请赐教!
芮晓枫:太晚了,睡吧。
荆涛心说,睡,没门都没有,我这正兴奋呢,他便对着手机,给他发了1条语音:“不能睡,你必须把我从铺天盖地的赞美之中解救出来。如果我明天到了东立,仍然处在缺少自我认知上,分不出好赖话,辨别不出真假,那可就糟了,拜托您晚睡几分钟吧。”
听着荆涛磁性而又略带调侃意味的语音,芮晓枫暗自笑了1下,她没有给他回复语音,而是打了几个字:别闹了,我真的很困。
荆涛又赶紧说道:“再坚持几分钟,要不我给你打电话?”荆涛这句话纯属威胁,因为他知道,芮晓枫是绝不会让他打电话的,那样势必会吵醒外婆。
果然,芮晓枫回道:办法很简单,就是当别人赞美你的时候,你多问问自己姓什么。
荆涛回道:难怪你1直都这么好,竟然是如此的自律!赞!
哪知,荆涛这句话似乎戳到了芮晓枫内心隐秘的痛点,她回道:错,我1直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也许天知道。
也许是夜色容易勾起人内心的隐痛,即便这种隐痛埋藏有多深,总是在不经意间被勾起。
芮晓枫发送完这句话后,忽然意识到什么,她立刻撤回这条信息。
虽然她秒撤了这条信息,但还是被1直盯着手机看的荆涛捕捉到了。
荆涛也是1愣,正在想着如何回复她,很快,这条信息就被芮晓枫撤了回去。
联想起她外婆跟他说的话:晓枫的身世你还没有权力知道。
看来,芮晓枫的身世是她和外婆甚至去世的妈妈内心深处无法治愈的痛!
望着手机页面被撤去消息后留下的痕迹,荆涛陷入沉思。
很快,芮晓枫又补充了1条信息:明天就走吗?
荆涛没有立刻回答她,而是为了表现没有看到她刚才的那条信息,说道:我看见页面有你撤回信息的提示,你撤走了什么?
芮晓枫:发错了,没有什么。
荆涛当然不会在这个问题上跟她纠缠,就说道:明天上午领导有空,送我去东立市报道。
芮晓枫:排场不小啊!
荆涛:不是排场,是组织工作中的1道环节。
芮晓枫:当年8大军区互调,没有谁送,就拿着介绍信和调令只身上任。
荆涛:呦呵,不简单,还知道这段历史,佩服!
芮晓枫:是看到1篇文章中介绍的。
荆涛:那不是调令,那是军令。他们在同1时间内报道,不可能有人送他们上任,送不过来。我则不同,目前下基层的就我1个人,又是1把手,领导不好意思让我个人拿着调令去上任?另外,不同时期有不同的特性。
芮晓枫:你果然是领导的宠儿!
荆涛有些不高兴,答道:原来你是这么看我的?
芮晓枫:不全是,只有那么1点点。
荆涛:这么说,除去那1点点,我还是很有个人能力和魅力吗?
芮晓枫:唉,幸好今夜风不大。
哈哈。荆涛不由笑出声:风大也不怕,我关着窗户吹不到舌头。
芮晓枫回复了1个打还欠的表情,答道:太晚了,有机会再说吧。
荆涛看了看表,已经到了后半夜,回复道:好,晚安!
第2天,荆涛像往常1样,早早来到单位,他想将办公室收拾出来,早点将办公室腾出来,这1下去,不知几天后才能回来。
哪知,他前脚进来后脚张亚杰就跟着进来了。
荆涛纳闷地问道:“来这么早?”
张亚杰说:“这个点是你上班的时间,以后我也要习惯这个时间上班。”
荆涛说:“来的正好,去帮我找几个纸箱。”
张亚杰说:“别急着收拾,你就把存折、情书日记本拿走就行了。咱哥俩再说说话吧,我心里有点慌。”
听了他这话,荆涛说:“慌什么,别忘了我可是你的顶头上司,有什么事随时沟通。”
张亚杰说:“不瞒你说,我昨天1宿都没睡好,最后被你嫂子赶到了孩子的卧室。”
荆涛笑了,问道:“你慌什么?我留给你的底子不能说不好吧?”
张亚杰说:“正因为如此,我才心慌。”
“哦,为什么?”
荆涛放下手里的活儿,坐下来,专心致志地听张亚杰说。
张亚杰说:“因为你留下的底子太好了,而且为我扫清了1切障碍,这么好的基础和条件如果我再干不好,是没有任何借口的,所以才心慌。”
“矫情!”荆涛看着他说道。
“我知道是有点矫情,在你面前,矫情就矫情吧,反正我半斤8两你心里跟明镜似的。”
荆涛说:“那……你感到压力最大的是什么?”
张亚杰说:“事业发展,这1块是我感觉压力最大的1块。干不好不但对不起1千多口人,主要是对不起你,对不起领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