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玉德说:“你仔细给我讲讲,我今天晚上没任何事,也需要换换脑筋,所以你慢慢讲别着急。”
“嗯。”荆涛说:“其实,新闻传媒中心刚开始运行的时候,就暴露出1些问题,我说的主要是业务部门的关系。这些业务部门设置,过于细化,如果两个分管领导和睦、没有成见还行,出现了问题还不算是问题,现在是个别分管领导圈子意识、本位主义思想太严重,合作意识差、大局意识差,只有拆台意识高。”
“哦,怎么讲?”郑玉德问道。
“这个……”荆涛犹豫了1下。
“跟我有什么不好说的?还怕寒碜吗!”郑玉德埋怨道。
荆涛说:“的确有点寒碜。有些问题是我提前没想到的,另外,我也高估了有些人的觉悟。”
“你说的不就是那个辛鑫吗?”郑玉德1语道破。
荆涛没想到自己不好意思说出来的话却被郑玉德1语道破。
“您说得没错。由于内部机构设置不合理,造成了分管领导形成圈子意识的条件,他分管的人大部分都是原报社的人,文字功夫强于电视台的人。加之1些历史习惯,电视台有的人在写稿上比较依赖于报社的人,恰恰我们又单独成立了编发中心和采访中心,这就使得原来报社的人比较集中在1个部门,而采访中心大多以原电视台的人为主,这些人年轻、有活力,在专业设备的实用上比报社人有优势。”
“而我们从南方抄来的作业中,又恰恰强化并突出了各自的优势,这就造成融合不足,独立有余,合作不足,掣肘有余。同1个采访任务,调度中心要分别通知到两个部门的负责人,加之合作意识不足,故意拖后腿,上次开大会就是因为这个原因造成我们的记者没有按规定时间到位,还有最近养老稿子事件,使这个问题更加暴露无遗。”
听到这里,郑玉德说道:“你说的就是省报海洋他们署名的那篇文章?”
“没错。”荆涛说:“这个选题最早还是海洋提出的,是因为他们县城1位老人在家中去世,十多天才被发现,老人的孩子都在国外。海洋就想做这个选题。但是考虑到采访这类内容不讨好,甚至难免有危险,加之海洋1个人有点势单力薄,我们就决定打破部门壁垒,就像上次华建活动那样,成立1个3人小组,专门做这个选题……尽管在例会上通过了这个选题,但是问题还是发生了。”
“哦?”郑玉德看着他,目光里都是询问。
荆涛说:“采访回来后,编发中心抽调的这个编辑不但外出考勤为0,绩效还是0,理由是本部门没有派她这个任务,所以不纳入部门绩效的考核,不但如此,这个编辑还被剥夺了编发新闻的资格,写的稿子也不给发,这也是我给司锐打电话想让他在省报给刊登的主要原因。我不能寒了他们的心,毕竟这次采访不是他们个人行为,是集体行为。”
郑玉德说道:“所以,就出现了省报刊登而市报却不刊登的现象对不对?”
“您说得没错。”荆涛继续说道:“按说,这是耻辱,但有些人非但不觉得耻辱,反而以丑为美,得意于自己权力带来的影响。”
郑玉德说:“是啊,你说的那个人我早就注意到了,我刚来的时候老唐就找我,希望我把他调出去,但是这个人很难办,难就难在哪个单位都不愿意要,别说正职,就是1般副职也没有单位愿意接受,再说他这么多年1直在报社,调到别处也没有说服力。”
荆涛说:“您别误会,我并没有要您调走他的意思。”
“那你……”
荆涛说道:“我只想用制度,用更加完美的机构设置来对付他!不瞒您说,以前他在老唐身上占到的便宜,在我这1分意毫都没得到过……”
“所以他就想方设法恶心你,你就不怕他再给你使阴损招?”郑玉德问道。
荆涛说:“我早就有防备,老唐和张亚杰都提醒过我,再说,有这么个人在我身边也挺好的,时刻提醒我,就跟对岸的瞪羚1样,他们之所以比别处的瞪羚跑得快,是因为有1群狮子在虎视眈眈地盯着它们,也算是警钟长鸣吧——”
郑玉德露出欣赏的目光,他说:“你能这样看问题我很欣慰,当领导的,就是要有这样的胸怀和韬略,不能看1个人不顺眼就想把他调走,这样的人是层出不穷的,也是调不完的,要想办法约束他、制服他,即便你改造不了他,也要让他炸不了毛、翻不起浪!让他在单位没了市场!反正不能让这样的人在单位成为主流。”
听了郑玉德的话,荆涛受到了鼓舞,他说:“所以,我才想到要进行第2次改革。”
“那你要有理论依据,不然又会有人跳出来闹妖。”郑玉德提醒道。
“我今天已经基本想好了,理论依据就是理顺各个部门的关系,打造1支能和军队媲美的快速反应的记者队5。再有,任何改革都不是1成不变的,也不是完美无缺的,是需要实时加以完善和修正的。尤其是官媒改革,这恐怕在以往几十年里都不曾有过的变革,我们做了,而且今后要根据形势需要,不断地修正。您说,我这理论依据站得住脚吗?”
郑玉德说:“1把手的思路必须要经得住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