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我心里有点发毛,既怕有人追上来,更怕这里的疒气太强,哪怕有长生灯在,她们也还是受到了影响。
可惜她什么也没说,只是回过头示意我继续往前。
我们又往下走了一会儿,这时落雨与海棠“咦”了一声,她打着手电往地上照了照,一边示意我过去看。
我凑近了一打量,原来是几枚脚印。
“这脚印……”她轻叩下巴,有模有样地分析起来,“这脚印应该是最近不久留下的,除了倒泉村的人,我实在想不到还有谁会进来,看来你的猜测没错,他们确实也有类似于长生灯的东西作为进出神途井的凭仗。”
说着她不觉加快了脚步:“走走走,趁着他们还没追过来,我们赶紧去底下先探探情况。”
正说着,这条岩缝也到了头,我跟着她钻出去一看,底下还是一条岩缝,但俨然经过了人为的拓宽,尤其是窄的那头,人工开凿的痕迹非常明显。
落雨与海棠察觉到了端倪,回头问我:“这条岩缝跟之前的倒不一样,我们要不要去上面看看?”
她嘴上问着,实际上早就在往那边走了,没辙我只能跟上。
往上前行没一会儿,一条横向的甬道出现在我们右手边,这次她根本没有征询我的意见,直接往里一钻,很快我们就出现在另一条岩缝中,它一头往上一头往下,俨然是另一攒“树杈”。
“就是不知道它是同一棵‘树’上的,还是另一棵的……”我没来由地想道。
估计落雨与海棠也有类似的想法,她和我对视一眼,咽了咽口水:“这底下不会还有很多这样的‘树’吧?”
我第一反应也是这个:“而且搞不好这些甬道也不止一条,它们将这些‘树’连在一起,共同组成了一个巨大的地底迷宫……”
“那咱们还是顺着原来的裂缝往下走?”
看着眼前的岩缝一路延伸消失在视线尽头,她有些望而却步,“鬼知道这支‘树杈’是在这棵‘树’的哪个位置,就算它们最终都能通向‘黄泉’,但搞不好从这边走要绕很长一段远路,我看多一事还是不如少一事。”
我也是这么想的,当即掉转头往回走,结果刚一回头,就看到谢云君正扭头往我们来的方向看。
一看她又是这个反应,我当然要问了:“到底怎么了?”
她还是不吱声,只是闷头往回走。
“这姐妹还挺高冷的哈。”落雨与海棠饶有兴致地点评道。
这是重点吗,我心想,可惜嘴是人家的,她不愿意说我也没办法,哪怕我用长生灯控制住她,也控制不了她的想法。
更何况为了打开入口我体内的刹梭消耗了太多,加之底下疒气越来越重,光是点亮长生灯我都觉得越来越吃力了,尤其是穿过甬道回到原来那条岩缝继续往底下走的时候,每走一步我都能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压力,仿佛在逆风而行。
“你怎么满头大汗的?”很快落雨与海棠注意到了我的异样,“点这个灯,这么耗费精力?”
她探过头一阵张望:“前面好像有个耳室,应该是供下来的人休息用的,我们过去歇会儿?”
她说的耳室就开凿在岩缝的一边,里面三米见方,石床石凳石桌一应俱全,还真是个休息室,看来倒泉村的人不仅下来得频繁而且有时候一待会待很长的时间,也不知道他们在巡视什么。
“你就在这休息一会儿吧。”她指了指边上的石凳,我还以为她多关心我,结果下一秒她嘴一张,“别的都不怕,我就怕你把灯打翻了,我俩跟着倒霉。”
“放心吧,我还不至于这么不堪……”
我将将开口,就感觉有股力量冷不丁撞在长生灯上,我手上一个不稳,它哐当一声摔在了地上,瞬间四分五裂。
“……”
当时我就知道情况要糟,果不其然,九枚鱼牌暗下去的一瞬间,谢云君撒腿就跑,落雨与海棠跟着一声暴喝:“原来是你在搞鬼,还想跑?!”
我都还没反应过来,两人就先后消失在不远处一个洞口,估计那里也有一条连通其他岩缝的甬道。
我回过神赶忙捡起一众鱼符、鱼牌将灯复原,我重新点亮手里的长生灯正准备追上去,然而就是我掉转头的一瞬间,我眼睛的余光隐约瞥见在我们来的方向一个鬼魅般的人影悄然伫立在昏暗的光线中。
“什么人?!”我本能地用手电光一扫。
一张面具率先映入眼帘,虽然它和三脸九眼面具截然不同,却是那么的熟悉,我一眼就认了出来。
“是你。”我是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她,一时间心中警铃大作。
我攥紧长生灯,犹豫着要不要先下手为强,她幽幽开口了:“没用的,不要用。”
她的声音还是跟先前一样嘶哑,说出来的话也是晦涩难懂。
大概是发现我压根没有听明白,她又说道:“它对我没有用的,你也不要再用了,会消耗你体内的原始刹梭。”
“原始刹梭?”我犹记得那篇郏罗文里也提到了这个,难道它和我平时汲取的刹梭还不一样?
可惜她没有继续往下解释的打算,只是点了点头,重复着刚刚的话:“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