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这些玉钩图到这里就结束了,我拿出备用手电将光调到最亮往下照了照,目光所及暗沉沉一片,这口巨井远没有到头,但底下似乎再无其他玉钩图的踪影。
“真不知道它最后会通向哪里。”我收回目光,然而就是这个间隙,我眼睛的余光竟隐约瞥到最后这幅玉钩图的底下刻着一行字。
我连忙靠了过去,等终于能看清它们,我一颗心却瞬间沉到了谷底,上面只有一句话。
“快走,这是一个陷阱!”
我百思不得其解,究竟是谁先我一步来到这里,还给我留了这么一个警告?旋即我反应过来,有点哭笑不得,这些刻痕剥落得十分严重,就不可能是最近刻下的,我下意识觉得它是对我说的,多少有些自作多情。
“别说这字迹还挺眼熟……”偏偏它还是句郏罗文,我一下想到了那条刻在夹螺沟水下的信息,会不会它还是在提醒那个名叫星垣的人?
可我心里油然生出一股不安,原本还想着继续前进,这会儿不知不觉有点打退堂鼓。
理智也告诉我绝对不能再往下走了,先不说深处地底会不会遇到缺氧、塌方之类的危险,关键是我根本无法确定这口巨井还有多深,我身上携带的补给十分有限,我这一路下来走了近四个小时,上去只会耗费更多的时间,就这么贸然行动,恐怕会让自己陷入险境。
我心里打定主意,一边往上走一边拿出手机准备将所有的玉钩图拍摄下来留个底,结果刚一对准最后一幅玉钩图,我就有了一个意外的发现。
在女子的头顶、那条红线之下,居然也有一句郏罗文,只不过它是用弥霞玉钩法镶嵌上去的,应该是这幅玉钩图制作的时候就有了,之前我被画面中的人物吸引,它又不是特别的明显,压根没有发现,也就是刚刚手机画面刚好聚焦在那一片,我眼睛的余光才捕捉到。
而这句郏罗文也只有寥寥十几个字:“夺取镇龙幡然后找到它,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我还是第一次见“镇龙幡”三个字出现在郏罗文中,也是第一次掌握确切的证据郏罗人会对镇龙幡不利。
“看来守幡人提到的天示之人的确就是郏罗人。”
一时间我心里五味杂陈,只能先思考另一个问题来转移一下注意力——
这个“它”指的会是神女心玉璧吗?
可神女心最后不是被古“国”国人带去太阳城了吗?再说它和镇龙幡又能扯上什么关系?
我百思不得其解,索性放下这些疑虑继续我的拍摄工作。
等重新回到第一幅玉钩图前,我手机的电量只剩下可怜的百分之十,我果断关机,以备不时之需。
我继续往上走,前面还能拍拍照转移一下注意力,后面单纯地爬楼梯是又累又枯燥,歇了无数次我才勉强支撑下来。
终于头顶开始有光倾泻下来,太阳已然升到了一个足以照进来的高度,而楼梯也即将到头。
我终于有动力加快脚步,爬出洞口的一瞬间我感觉我的身体都要散架了,恨不得倒头就睡,好好缓解一下这份疲惫。
“希望姓林的已经知难而退。”不然我还得想办法和他周旋。
坐着休息了一会儿,我拖着身体准备穿过古城先上去探探情况,哪知我刚一进入城区,一阵劲风毫无预兆地从身后袭来,别说这会儿我已经疲惫到快抬不起脚,就是状态最好的时候也未必反应得过来。
所以我毫不意外地被对方按倒在地,我本以为是刹梭潮退去,林倦也跟着下来了,结果下一秒周围脚步声四起,鬼知道这些残垣断壁后面猫了多少人。
当时我就意识到袭击我的恐怕另有其人,而且他大概率是听命于那位时夫人。
这个念头一冒上来,我赶紧回过头想看看她是不是也在现场,却冷不丁挨了对方一击,一下被他打蒙了,我只看到动手的是个年轻人,脑后非常有辨识度地扎着一个小马尾。
趁着我短暂地失去行动能力,“小马尾”脱下外套蒙住我的头,又用绳子把我手脚绑了。
直觉告诉我,时夫人就在这群人中,而且我极有可能认识她,甚至还有点熟悉,哪怕她不以真面目示人,单单依靠身形我就能认出她。
果不其然,她后面的举动证实了我这一猜测,我一被他们控制住,一个略显机械的女声传了过来:“阿霖,搜一下他的身。”
这明显是用手机输入文字再借助软件转的AI语音,显然她也明白,一旦她用自己的声音说话,哪怕进行了一定的伪装,也依然会引起我的怀疑。
这位时夫人到底会是谁?!
我正惊疑难定,唤作阿霖的“小马尾”已经在我身上和包里搜寻了一遍,当然他注定不会有任何收获,而他们也明显对谒灵符和截玉戒指不感兴趣,都没有取下来哪怕看上一眼。
“没有发现图方吗?”机械的女声问道。
“没有。”阿霖啐了一口,“老实交代,东西藏哪儿了,你下去了这么久总不能毫无所获吧?”
看来他们也一直盯着我,只是担心底下会有刹梭潮才没有跟着我下去,而是选择埋伏在洞口附近守株待兔。
我当然不能直说我没有找到图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