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油茶林也不知道长了多少年了,是又高又密,难怪他们会选这样一个地方藏匿。
我往里走了一会儿也没看到什么人影,正要出声,一声咳嗽从不远处传来,我连忙循声过去,一眼就看到姜婵半靠在树桩上正拼命朝我摇头。
我心有所感,然而还没等我回过头,身后已然有劲风袭来,我一下被对方扑倒在地,另外几人跟着一拥而上,把我也绑了。
确定我无法再挣脱,他们将我带到一个男人面前,一看对方长相,我心里有种“他们果然还是动手了”的恍然:“原来是你们。”
没错,这几人正是我们在观云居吃饭时一直观察我的那伙人,我有点怀疑他们确实和负责扩建飞云观的那批工人有关联,他们也正是趁着修窗的机会去姜婵那里踩了点。
赖鹏程没有说话,而是朝其中一个年轻人使了眼色,后者在我身上一顿搜,别的都没动,唯独将两枚截玉戒指和挂着那枚截玉扳指的手串取下来递给了他。
当时我心里就犯起了嘀咕,他们目标明确,似乎就是冲着它们来的,那大概率不是破龙的人……
可惜还没等我开口套他们的话,那人又拿过我手机看了看,皱眉道:“赖爷,他没听您的嘱咐,联系了那个照峰,恐怕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过来。”
“无妨。”赖鹏程也瞄了一眼信息,朝他和另外一个小年轻发话,“阿槐,你跟麻全去往山下弄点动静,正好把他们引下山,其他人带上他俩跟我来。”
说着他亲自撕下一块胶布,把我的嘴也封了。
亏我还想着跟他们周旋拖延时间,眼下只能寄希望于照峰他们经验丰富,可别真循着他们故意布置的痕迹下了山——我和姜婵能不能脱身暂且不说,就怕他们因为对方的掺和把正事给耽误了。
我正琢磨等离开了这里他们会把我们带去哪儿,谁承想赖鹏程压根就没往油茶林外走,反而穿过油茶林径直走到了飞云观前的陡坡下。
一个瘦高个儿的青年立马上前一步将一丛灌木撩开,再将底下的地皮一掀,一个盗洞露了出来。
好巧不巧它的走向正是双鱼池和大门方向,我瞬间有种不好的预感。
一看我的反应,拽住我的那个小平头嘿嘿一笑:“想不到吧,我们也早知道帕目坛的入口在哪,连盗洞都打好了!”
既然他们和扩建飞云观的工人有关联,会找到帕目坛的入口太正常了,我只是没有想到他们会用这么简单粗暴的方法直接绕过机关打盗洞进去,看来这伙人哪怕不是破龙派来的怕也不一般。
由瘦高个儿打头,他们挨个往里一钻,我和姜婵也被他们押了进去。
对面是个不大不小的密室,在盗洞对面那面墙上我看到了那个姜娴提到的机关,它就像两扇门从中合拢紧紧扣在一起,靠近中间的位置各有一个鱼形凹槽,和上面的鱼池一样,一个白底一个黑底,一左一右呈首尾相连状如同太极。
别说这鱼形凹槽还怪眼熟的,和浮日宫密室里的那个是一模一样,一看到它们,我就意识到他们会拿走我的手串并非仅仅因为截玉扳指还有上面的鱼符,至于他们为什么会打截玉戒指的主意——
说实话一开始我也没有答案,但很快赖鹏程将我嘴上胶布一撕,问了一句:“这对戒指是你从帕目坛带出来的吧?说,它们原来的主人在哪?”
“原来的主人?”
我愣了愣,第一反应他们是来找缪正柔的,我暂时无法判断他们会不会对缪正柔不利,也就没有急着回答。
小平头以为我在装傻,当即扬了扬拳头:“上面有水池遮着,这里的隔音不是一般的好,哪怕我们揍得你哭爹喊娘也没有人会注意,你最好识相点。”
“可我真的没有进过帕目坛,这对戒指是我一个朋友送给我。”我如实相告。
奈何对方压根就不信,他冷笑道:“当我们三岁小孩呢?你没进过帕目坛,它的大门钥匙怎么会在你身上?”
这让我怎么解释,我自己都没想到事情居然会这么巧,这枚鱼符居然就是打开帕目坛入口机关的钥匙。
好吧,是其中之一。
但这已足以说明这枚鱼符的特殊性,我不知道眼前这个机关是原本就有,还是飞云道长打造的,如果是前者,那不是说明帕目坛和凫鱼城极有可能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我这一想思绪不觉飘得有点远,我的沉默彻底激怒了小平头,他回头看着赖鹏程:“赖爷,咱们不给他点颜色看看,这小子怕是不知道怎么服软,正好我手有点痒,不如就让我来帮他松松筋骨?”
赖鹏程脸上看不出喜怒,我正担心他们不会来真的吧,他开口了:“我再问你一遍,戒指原来的主人在哪?还有,你拿了他们的戒指,又借机接近他们的女儿,到底有什么企图?”
“他们的女儿?”我终于回味过来,他口中“原来的主人”到底是指谁,同时想到一个让我有点啼笑皆非的可能,“你们不会是空空楼的人吧?”
那我可算知道他们为什么会盯上我了,恐怕还是托这两枚截玉戒指的福。
他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你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
“我真没进过帕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