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不能明说我们在找图方,不过她一提,我倒是想起来了,她奶奶跟张光尘交情不浅,又经常来飞云观,对于帕目坛说不定真知道点什么。
反正我也没有头绪,索性跟她打听:“相传飞云观是建在一个叫帕目坛的地下匪窝之上,你有没有听说它的入口在哪?”
她一阵思索摇了摇头,我忍不住追问:“那你有没有听你奶奶提起过这个帕目坛?”
“没有。”她还是摇头,我正失望,她话头一转,“要不晚上你过来直接问问我奶奶?我出来的时候她还跟我念叨,说跟你挺投缘想再跟你聊聊,但她又不想见阿婵,只能以后再找机会。”
“她真这么说?”我有点意外,我本以为她对我也不是特别待见。
“当然是真的,我还能骗你?”缪正柔没好气道。
旋即她正了正色,看着我认真开口:“你都不知道,下午我们一回去她就一直跟我说,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你就想起了我小叔叔,说不定这是他上辈子的缘分,他又回来找她了。
唉,虽然我不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小叔叔的死肯定是她的一块心病,平时我提都不能提,今天难得她主动提起,你就当帮我一个忙,好好跟她聊聊,开解开解她。”
我正愁不知道怎么跟她奶奶打听缪问柏的事,没想到她自己提起了这茬,我自是求之不得,赶紧点头:“那成,吃过晚饭我就过去。”
我跟缪正柔道了别,本来还担心照峰他们等得不耐烦,结果郁典不仅没有不耐烦,还特八卦地问我:“你跟那妮子聊什么呢,聊这么久?”
“聊你们东家怎么跟我出双入对!”我是气不打一处来,示意照峰先回房间,“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回去细说。”
我将缪正柔的话拣要紧的跟他们这么一说,郁典终于恢复了正色。
他询问地看向照峰:“那咱们还是等王老师跟那老太太打听完了再商量下一步行动?白天也就算了,如果张光尘真派了人盯梢,天一黑咱们稍有点风吹草动估计都会惊动他。”
照峰点点头:“行。”
打定主意,我也就不再耽搁,晚饭过后直接登门拜访。
知道我要来,老太太早在房间布置好茶台,我们一落座,缪正柔非常自觉地去烧水泡茶。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打开这个话头,不尴不尬地坐了一会儿,老太太倒是先开了口:“我听柔柔说,下午在来见我之前,你就问起过她小叔叔的事?”
我没有否认,她和蔼地看着我:“我能问问为什么吗?”
我将我是如何发现那份档案残页,又是如何知道她儿子名字的经过一一道来,她出神地听着,最后长长叹了口气。
她示意我伸手过去,我不明所以地照做,下一秒她手指搭在我手腕上帮我号了号脉。
等收回手,她再次叹了口气。
“难怪我一看到你就好像看到了我那孩子,原来你也……”我能这么快恢复,她一点也不意外,反而透着几分了然,显然早有预感,只是一说到最关键的地方她又打住了话头。
我忍不住追问:“您好像知道我和他有什么共同点?”
她没有作声,缪正柔适时帮我们斟了茶,直到茶水落肚,她才慨然开口:“姜婵那丫头没有说错,我本来也是姜妄寨的人,和姜媖也确实曾情同姐妹,我记得那时她是下一任大族长的不二人选,我则是族里最有名望的巫医……”
她渐渐陷入到了回忆之中。
“跟我们一起长大的还有一个叫阿榆的哥哥,他和阿媖姐姐从小情同意和,长大后他们理所当然地结为了连理。后来我也遇到了柔柔的爷爷远歌,我们定下终生后就离开了姜妄寨,但我从未和阿媖姐姐断了联系,时不时还会回寨子里探探亲。
生了我大女儿后没几年我又有了身孕,眼见就要到预产期,我却突然收到她托人带来的口信,让我速回姜妄寨。细问之下我才知道阿榆哥哥得了重病,其他人都束手无策,她只能寄希望于我。
姜妄人重情,我无法想象要是阿榆哥哥出了事她会怎么样,当即不顾柔柔爷爷的反对,和带口信的族人一起回了姜妄寨。好在我赶回去及时,非常顺利地帮阿榆哥哥稳住了病情。
这时候再赶回文城生产已经来不及了,在阿媖姐姐的照顾下我也非常顺利地生下了一对双胞胎,也就是柔柔的爸爸还有她叔叔问柏。她连忙又托了人去跟柔柔爷爷报喜,让他来接我们母子。
然而谁也没有想到,三天之后柔柔的爷爷还没赶来,倒是有两个陌生人进了姜妄寨,那是一对父子,一来就找到两位族长密谈了一番,然后他们一起来看望了我和我的两个孩子。
一见到问柏,两人的神色就有些不对,坐了没一会儿他们找了个托辞离开了,还叫走了两位族长和阿媖姐姐。当时我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正好有个玩伴也来看我,我就央她帮我去打听打听。
没多久她慌里慌张地回来,开口就说,‘阿娴,你快带着你儿子离开,那两个人要杀你小儿子,说他是什么什么人,不杀后患无穷,两位族长已经同意了,还要阿媖姐姐亲自动手,作为她成为大族长的试炼!’
当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