疒化人体的疒单体应该就是指极疒石——肯定是他和另外那个老人从极疒宫带出来的,我会成为疒源他是直接推手的概率极大。
我内心当然倾向于他是在帮我,可即便如此,我还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他对我隐瞒了太多事情,让我无法再准确地判断我和他这近二十年的友情究竟是真是假。
还有一点也亟需我厘清,不管是龙脊凤心盘还是归龙图,都能读取那段特殊的信息片段,它们和镇龙幡都出自陇明人之手这一事实基本上是确定了。
那么问题来了,作为陇明人基因的携带者,为什么我会成为天示之人?难道和我在神女崖时分析的一样,古姚国人才是真正的守幡人,他们口中的“神使”其实是一种隐喻?刹梭人则是他们的接班人,但因为某些有心之人的运作,他们和古姚国人最终被后来的守幡人替代,就连自身的存在和去向都成了谜?
我心里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茫然,我想起桑的那句话,人一旦开始怀疑自己那他离毁灭就不远了——
从龙背崖回来得知我是这个天示之人的时候我也彷徨过,但不管是游典还是常容,他们都说得很对,一个人的身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能听从本心做他认为正确的事,可我现在连自己做的是对是错也无法确定了。
逃避永远是最有效的办法,见周围都没有神女心碎片的下落,我决定先放下这一切回去跟江洗秋他们会合,然而我刚一转过身就看到了那个人,他的身体几近透明,像一个影子站在那里。
我和他就这么隔空对峙着,直到他饶有兴致地问我:“看到我,你不害怕吗?”
我摇了摇头,相反他身上有股让我莫名心安的亲切,和我们脚下的玉骨神木给我的感觉一模一样。
“那你不问问我是谁?”
我从善如流地开口:“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变成这副样子?”
“我么?”他笑了笑,“我是陇明文明湮灭前的最后一个郏罗人,已经在这里苟延残喘不知道多少年了。”
他无视我眼中的震惊,只是看着我:“至于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心里其实已经有答案了不是吗?”
看来江洗秋是对的,那些躺在船棺里、像琉璃一样的尸体并不是沈君航认为的尸蜕,而是郏罗人被超疒中和后留下的躯壳,当时我之所以陷入昏迷正是被里面残存的超疒所伤。
如果将来某一天我也因此死于非命,估计最后也是这副鬼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