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们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图野非常恶趣味地说了一句:“真遗憾,只要一张旗这入口就能打开……不过没关系,说不定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坏消息,也是个好消息,至少现在他不会对冯霁他们动手。
“继续往下。”西爷一声令下,还是由阿由和倪棹泉打头,等轮到我们,他却示意老俞他们拦了拦。
我的心瞬间一提,好在他只是说道:“出口也在底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保险起见你们还是搜一下他们的身,看看他们有没有带什么不该带的东西,包括那些尸狩肉。”
他们当然不会有任何发现,这一趟唯一的收获玉人俑头也早被云子带走,不过如果西爷所言为真且这里的黄泉井只有底下这一个出口,他大概率也很难把它带出去。
见状,西爷这才点头放行:“走吧。”
我们挨个往井底爬,只有阿隆仍缩在角落里一动也不动,西爷瞄了他一眼,呵呵一笑:“你倒是忠心,那索性就留在这里陪你的老大吧!”
冯霁连忙掉转头想将他拉起来,他却跟丢了魂一样只是呆呆地看着她。
他越是这样,冯霁越于心不忍,柔声劝道:“跟我们一起走吧,只有离开这里,才能真正地摆脱这个噩梦。”
他的眼睛终于动了动。
“走。”冯霁冲他鼓舞一笑,他终于顺着她手上的力道站起身,和她一起下到井底。
洞口之后依然是条通道,它左一拐右一拐,最终我们出现在一个看上去平平无奇的石室之中——它大虽大,但除了正中央修着一座方方正正的石台,里面几乎空无一物。
而就在这石台之上,一个同样板正的玉匣子正静静地躺在那里。
“东西果然还在!”倪棹泉眼睛一亮,只是没有图野的命令,他们也不敢擅动,索性站成一排等他过去。
他本人的注意力却放在了对面的甬道上,他侧过身看了看西爷:“你说的机关就在对面?过了这条甬道就是出口?”
“没错。”西爷点点头,忍不住催促,“阿野,夜长梦多,留下纸条的人只怕来头不小,万一他所图不是这图方,又带着别的东西抢先离开,咱们这一趟怕不是要白跑。”
“行吧,咱们先办正事。”图野朝石台走去,我注意到他在收回视线的一瞬间似乎朝阿由使了个眼色,后者非常自然地往出口方向挪了挪,这才和倪棹泉跟了上去。
我心里顿时犯起了嘀咕,要想拿到图方,眼下无疑是最好也是最后的机会,如果有人想浑水摸鱼,肯定会在这个时候动手,但我总感觉他不像是在防备云子或者我们,倒像是……
我不是行家,但也能看得出来,如果一会儿是倪棹泉有所行动,他俩立马就能改成夹击之势将他围堵在这个石室里。
难不成他另有身份,而图野对此也早有所察?
我心里一阵恍然,难怪倪棹泉对我和冯霁的态度要比其他人友好,也难怪自打从矿洞那边过来,图野就一直支使他去办那些危险且不体面的事,怕不是一直在试探他——他之前拦着图野替我求情,俨然让图野坐实了对他身份的猜测。
不过我感觉这份猜测应该是在我们和他们分开之后才有的,因为往前图野对倪棹泉的态度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不同寻常,换言之他是中途才收到的消息……
无论如何,图野态度的转变和倪棹泉当时的反应有关,我心想:“就是不知道他隶属哪边,万一他是防盗办的人,那不是我害他暴露了……”
我正不安,耳边突然骨碌一声响,像是什么圆溜溜的东西掉落在地上正往某个角落滚,我下意识循着声音想分辨一下它的位置,结果下一秒石台底下砰的一声响什么东西一下炸开了,一股浓烟从里面蹿出来,不消片刻已将整个石室笼罩其中。
妙手道的烟弹!
倪棹泉是妙手道的人?
这个念头刚闪过去,我就听到他“唉哟”了一声,我一颗心霎时提了起来,偏偏这时候西爷一声冷喝:“围住!”
感情他刚刚也在演戏,其实早就料到对方会出手。
然而很快我又听到老俞几人无一例外地痛呼了一声,然后一个脚步声飞也似地冲进了对面的甬道。
当时我就意识到不对劲,倪棹泉仍在石台边干嚎,这个极大概率已经得手且成功逃之夭夭的人绝对不可能是他。
而能让图野都来不及出手阻拦,只有本来就在出口那边的阿由,哪怕云子紧跟着我们屁股后面下来也一样做不到……我有些意外,难不成是我太过想当然,他才是另有来头?
图野也终于反应过来,自己防备错了人,追着进了甬道。
见其他人仍愣在那里,西爷气不打一处来:“妈了个巴子,都是吃干饭的,让人在眼皮底下把东西拿走了,还不快追!”
说着他给了地上的倪棹泉一脚:“你也去!”
“是!”倪棹泉挣扎着爬起身,嘴里不忘嘀咕,“西爷,我是真没想明白,图总刚刚好端端的干嘛要给我一下,不然我早拦住那小子了!”
他是哪壶不开偏提哪壶,气得西爷又踢了他一脚:“让你小子犯痴引他疑心起,反给别人打了掩护,要是一会儿追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