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能看出来,就更别说江碎玉、王容意还有臧小蕊了,他们都给潘聿迟验过伤,如果潘聿迟真是被谒灵符一击毙命,想必他们刚刚就已经认了出来。
直觉告诉我,这一次江碎玉和王容意还是会选择相信我,且大概率会帮我把这件事隐瞒下来,因为一旦其他人知道封巧可能死于谒灵符,而谒灵符又偏偏在我身上,我百分百会被冤枉,这是他们也不愿意看到的。
那么臧小蕊呢?
五〇三已经不再信任我,她本人对我又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态度?
我没忍住偷偷瞄了瞄她,她果然也正看着我,那一刻我是真的希望她能继续保持沉默,目光中不由带了几分祈求,她却缓缓移开了视线,我的心瞬间沉了下去。
下一秒她敛着眉目开口:“她是被谒灵符杀死的,这样的伤口我之前见过。”
“谒灵符?”余寒看了看我。
张管事他们也看了看我,虽然之前因为江碎玉的掩护,他们没有当场从我身上搜出谒灵符,但肯定早就猜到东西确实在我身上,加之后来潘聿迟被认定死于谒灵符,现在同样的事情又发生了,他们没有一点想法那才是不正常。
好在江碎玉没有开口,他们也就没有急着出声,结果游典一听谒灵符三个字是大惊失色:“这不是当年那支陈家人背着所有勘灵人搞出来的特殊宿源吗?可我听说它早就随着当年的灭门惨案销声匿迹,难不成又和谒灵人卷土重来了?”
我这才反应,我似乎一直没有跟游典提起过这茬,他压根不知道谒灵符就在我这。
一听他这么说,封应风神色一沉:“当年的事我也有所耳闻,可就算是谒灵人携谒灵符重出江湖,我们封家和他们无冤无仇,他为什么要对阿巧下手?”
“不管是不是陈家人动的手,既然这谒灵符如此重要,凶手自然不会在杀完人后随手丢弃,东西肯定还在他身上。”许心楣猝不及防地说道,他目光环视一周最后落在了我身上,“而这个人又极有可能在我们之中,咱们不如都让封前辈还有小封搜一搜,也算给他们一个交代是不是?”
我怀疑他也知道谒灵符在我身上,眼下想用当初潘聿迟用过的那套逻辑坐实我就是杀死封巧的凶手,然后通过九鼎的手除掉我。
不过我更应该思考一个问题,这次和之前在浮图淖尔不一样,我一直是清醒的,可以百分百保证谒灵符没有离开过我,那封巧的情况就和潘聿迟不一样,她绝对不是被谒灵符杀死的,而是“看上去是被谒灵符杀死的”,不管对方伪造的是伤口还是谒灵符。
这说明一点,对方确确实实一开始就打算栽赃我,甚至是为了栽赃我才杀了封巧,换言之封巧的死是必然的也是偶然的,如果她没有一个人偷偷过来,估计也会有其他人落单然后被引到这里。
对方这么做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让我彻底不容于九鼎。
这样一来,凶手是许心楣的概率就非常大了,但我总感觉人不是他杀的,他是守幡人、我是天示之人,他想除掉我除了徐家和天示之人的私仇,更多的是出于对镇龙幡的保护,所以就算他这个人不择手段,他的“不择手段”也一定是有底线的,不到万不得已他绝不可能为了除掉我搭上无辜的封巧。
这已经不是我对他个人的信任,而是在了解历代守幡人诸多事迹后,对这个族群的认知。
更何况他想杀我真的没必要弄得这么复杂,像现在这样顺势把我推到风口浪尖还有可能,直接杀人栽赃真的不合逻辑。
那么还有谁会有这个动机?
那个极有可能存在于这支队伍里的内鬼?他想让我与九鼎为敌,更快地走上那条“穷途末路”?
除了他呢?
我不愿再往下想,可那个念头还是不可抑制地涌了上来——会不会五〇三已经认定我是破龙的内应,他们想通过这样的手段不动声色地把我剔除掉?按照钟峦的推测,以臧小蕊的身手绝对可以做到,更何况她知道谒灵符造成的伤口是什么样的,想要伪造太简单了。
又或者这是上头的意思,毕竟臧小蕊大概率还有一重身份,他们不想让人知道“元”还活着,不管我是不是内鬼,我作为知情者都必须被抹除。
对他们来说,余昧都是可以牺牲的,我又算什么呢?
我的心一下冷到了极点,连其他人说了什么都无暇去听,直到封拙朝我走来,他紧抿着唇,眼中除了悲愤还有满满的失望,看来在其他人那里他们并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
他正要搜我的身,江碎玉突然开口:“不可能是他,没有这个必要。”
王容意附和着点头:“确实没必要搜,如果人是他杀的,他要瞒天过海又怎么可能故意把我们引到这儿来?欲盖弥彰也不是这么盖的……”
封拙一阵迟疑,不由看向封应风,封应风比他果断多了,朝我一抱拳:“其他人都搜过了,不搜你反而会对你的声名不利,还请见谅。”
封拙也朝我抱了抱拳,结果他刚伸出手,江碎玉往我身前一挡:“不是他。”
封应风顿时看了看张管事,后者皱了皱眉,似乎想说点什么,孙兑悄悄拉了拉他,他立马歉意一笑:“封老哥,既然我们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