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君,我们也下去吧。”谢云青撤掉绳梯,将原来的绳索一拉不到三秒就滑了下去,很快谢云君也下到了地面。
见他们径直往殿外走,苏河冉咽了咽口水,最终还是没忍住,劝道:“就这么吊着,典藏者都受不了,更何况他一个普通人,我看他还有些用处,这个教训也够他受了,要不先饶他一命,看看他后面怎么表现?”
“他是普通人,但绝对不是‘普通’的普通人,这点苦还是吃得起的。”谢云青抬头看着我,欣赏了片刻,头也不回地出了主殿。
苏河冉还想再说点什么,苏湖冉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你哪来这么多废话,赶紧跟上。”
苏河冉似乎回头看了我一眼,嘴里嘶了一声:“走吧走吧,我发现我才是那个见不得别人受苦的人,这他妈看着就痛……”
其实我很想告诉他,就跟饿过头不会觉得饿一样,疼痛到了极点自然而然也就麻木了,又或者我对疼痛有着天生的忍耐力,都这样了居然没有晕死过去,只是觉得眼前白茫茫一片,像是光又像是被冷汗糊了一脸。
好在很快眼前模糊的景象渐渐变得清晰,而等我彻底缓过劲,头顶的“阳光”好比灯灭突然间就暗了下去,完全没有一个褪却的过程,我由此怀疑设置机关的人是不是偷懒了,它在地下湖都能模拟日落,怎么这里就虎头蛇尾地只弄了个朝阳却没有夕阳。
我努力思索着,试图分散自己的注意力,让大脑不去关注手臂传来的、那随着意识复苏也一同恢复的剧痛。
而就在这时,我感觉殿里似乎又亮起了一点微光,周围的烛火却没有任何动静,我顶着剧痛抬起头,发现穹顶那像是藻井一样的套斗居然正泛着荧光。
起初我还以为自己眼花了,但很快——也就是几秒钟的工夫——那光越来越强,最后好似一盏吊灯挂在上面。
我本想再观察观察,结果眼前没来由地一黑,头顶的荧光也像是被什么遮挡住了瞬间消失,我只当我体力不支眼睛花了,想着垂下头先缓缓,然而就是低下头那不经意间的一瞥,我竟看到梁下的地面上清晰地映着一个光影。
那是一个威武的人影,他头戴冕冠,似正挎剑而行。
我一个激灵,意识终于清醒了点,而就是这瞬息之间,类似的人影出现在离它一步开外的位置,然后是第三个……一直到第七个人影出现,因为它们的显现有个细微的时间差,整个过程就像定格动画一样非常具有动态感,仿佛有人在朝门外走。
而随着七个人影一一出现在地面上,周围又延伸出来一些画面。
一看这图中景象,我顾不得手臂的痛楚再次仰头看去,原来刚刚不是我的错觉,确实有什么东西落下来将整个横梁上方遮盖住了。
我心下一动,在横梁上一阵搜寻,果然看到了一个孔,穹顶的荧光正好能从中穿过。
那一刻我终于知道为什么这座主殿要描得那么仔细了,它还真就是一张施工图,若非制图的人把图画得这么结构分明,估计施工的工匠都没法完成这样的创举。
当然这只针对上面的套斗,除此之外整个主殿也的确算得上是障眼法——它的精心刻画本身就是为了掩盖前者而存在。
待整幅影画原原本本地呈现,最后也就持续了不到十秒,周围的宫灯一闪倏忽又亮了起来,那画中影象如同被惊扰一般瞬间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我听到一阵脚步声正飞快朝这边过来,我的心一下提了起来。
是谢云青觉得我受的教训不够打算再玩点花样,还是许心楣发现我落了单准备干掉我以绝后患?说实话比起前者,我更怕这去而复返的人是许心楣,谢云青顶多看我不顺眼折磨折磨我,他却是铁了心想要我的命。
很快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我有些意外,因为这个人既不是谢云青也不是许心楣,居然是苏河冉。
进门后他探出头鬼鬼祟祟地看了几眼,确定周围没有任何人这才掏出绳钩一甩,勾着横梁就爬了上来。
见我看着他,他压低声音说道:“我拉你上来,你要忍一忍,千万别出声让他们发觉。”
说是这么说,结果他压根没给我准备的时间,将绳钩套了个圈往我腋下一勒就往上拖,我双手得到放松反而更痛了,我下意识一咬牙差点没把舌头咬到,好在他动作十分麻利,很快我就被他拉到了横梁上。
没想到他也是艺高人胆大,解开我手上的绳子后背着我就跳到了一边的隔断上,这才放我下来让我靠着一边的立柱休息。
他帮我检查了一下伤势:“有只手脱臼了,我给你复复位,你再忍忍。”
他话都还没说完我就感觉右手剧痛传来,不过随着他一顿操作,这痛楚很快就消散了,这家伙还真两把刷子。
我活动了一下胳膊,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他。
说真的我有点搞不懂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且不说之前在乾坤冢他对我恨得牙痒,就是这一次他也没给过我好眼色,总不至于因为身边有谢云青这个真罗刹在,他就自动进化出了菩萨心肠。
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还莫名其妙地笑了笑。
“我发现你之前是真没说谎,你这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