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那么肯定‘冰心’是他们弄出来的?”他依旧笑得意味深长,“也许它的配方和修筑玉骨神木的方法一样也是他们从别的地方偷学来的。”
修筑玉骨神木的玉料真和“冰心”有关?!而且——
“听你的意思,‘冰心’也出自守幡人之手?而它之所以会出现正是出于他们修筑玉骨神木的需求?”
他没有吱声,但看他神色中不加掩饰的慨然基本等于默认了,换言之我之前所见的那些威严又神秘的玉质玉骨神木都是用一条条人命堆积起来的……他们到底想干什么,或者说这种人体玉化而来的“玉”到底有什么用?
我思索着,突然一个激灵,两个字脱口而出:“‘能源’?”
不管他什么反应,反正那一刻我感觉我好像离真相不远了,赶忙抓住那道灵光继续往下分析。
“它们富含疒气,从某种意义上说还真就是一种‘矿’,而所谓的祭祀仪式其实和你说的‘电路’一样,能引导里面储存的‘能源’,或者更有效地利用这种储能?”
我盯着他,期待能从他那里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他却渐渐收敛了脸上的笑容,说:“我不应该笑你的,你确实很聪明,举一反三的能力更是不错,一不小心可能我就说漏嘴了。”
我确实有试探他的意思,无论是镇龙幡还是守幡人的那些秘密,他知道的比我预料的要多得多,如果能从他那里套取到一些信息,这一趟也算没有白来,可惜他一察觉到我的意图就毫不犹豫地拆穿了我,尴不尴尬的另说,现在他起了防备心,我想继续打探只怕难上加难。
他一脸阴沉地看着我,我只能干笑两声试图蒙混过关,结果这家伙变脸比翻书还快,下一秒也冲我一笑,然后用下巴指了指我手里的龙符:“反正话已经被你套了,作为交换,你是不是应该先把我的忙帮了?”
“什么忙?”我下意识问道。
他照着我胳膊上的伤口比划了一下,示意我将龙符贴上去,然后吐出三个字:“充‘电’啊!”
我满头黑线。
“你也知道,附近的疒气都被胜月他们拿去养那枚龙符里的‘质’了,平时我都是趁着每个月的例行查看偷偷从那里倒腾一点过来,但这也就只能勉强维持问天斗的日常运转,我还得担惊受怕万一被他们发现怎么办,容易么我!”
他这话说得我都有些于心不忍,但这事怎么听怎么不靠谱,而且我很担心一点:“它不会把我体内的疒气全汲取过去吧?”
“想什么呢,疒气传输也是需要一个过程的,哪有那么容易!你要实在不放心就掐个表,搞个半分钟就行。”见我仍犹豫不决,他连声催促,“赶紧的赶紧的,一会儿照月就回来了,可不能让她发现我这还有一枚龙符。”
说真的我有点怀疑他的话,我犹记得之前接触遏灵髓,它清空我身上的疒气也就是一瞬间的事,但我实在被他催得烦了,只能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用龙符压住伤口用力按了按。
刺痛瞬间传来,原本差不多已经结痂的伤口直接迸裂开来,鲜血也从缝隙处沁出渐渐将龙符濡湿。
“三十秒是吧?”我心里计算着时间,到点将伤口一裹,赶紧把龙符还给他。
“就这样吧,够不够你都省着点用。别看追霞现在很信任我,要是我给不出她想要的答案,最后该怎么弄还是会怎么弄。而一旦我被他们送上祭台,到时候需要的疒气越多我受的苦就越多,你就当反过来帮帮我。”
“哟,你居然知道自己的处境?”他将龙符上的血往我身上擦了擦,是一点感激之心都没有,甚至还嘲讽起了我,“我还以为你真当自己是什么神裔,在这苦思带他们脱离苦海的办法呢!”
“我要真有办法就好了,如果能让他们主动离开这里,不也是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吗?”
不是我想呛他,更不是我同情心泛滥,我是真的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他们为了进入太阳城花了整整两千年的时间,最后还把自己搞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我都不敢想,知道你不是在帮他们拆‘墙’而是在偷偷修复‘墙’的那一刻他们究竟会做出什么。”
我看了看他,“你和胜月他们相处了这么久,感触肯定比我深,我就不信你没琢磨过什么两全之策。”
“那你知道怎么进太阳城吗?”他一针见血地问道。
我当然清楚他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一时间无言以对。
他了然一笑:“这不就结了,只要他们没有放下进入太阳城的执念,所谓的两全之策都是空谈,还不如从根本上断了他们的念想,只有这样他们才能真正地从这里走出去。”
我心里五味杂陈,许久才想起来开口:“我明白了。”
“好了,现在我们来谈谈最后一个问题。”
他把玩着手里的龙符,“虽然这件事的始作俑者从未露面,但我相信他们现在应该已经知悉再需一个月龙符就能‘洗’好,到时候肯定会有所行动,尽管我已经做了很多准备,然而敌众我寡,最后会怎么样还真不好说。
好在我们墨家祖上为我提供了一条思路,或许我真的可以打个时间差,只要避开对方就能避免节外生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