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真没见过?”我不死心地又问了一遍,看他刚刚的反应,我怎么感觉他没有说实话。
“真没有。”
他不耐烦地摆摆手就要离开,倒是之前那个村民咋咋呼呼地嚷了一嗓子:“等会儿,等会儿!”
他一推马村长:“老马,真特么邪了门了,这山怎么看怎么像你家苋伢子一直叭叭的那座什么、什么‘半边山’?难不成他没有扯淡,‘凫英河’真有什么‘石中桃花源’?”
“凫英河?”这还是第一次出现和凫湖石山有关的确切地点,偏偏我之前看地图没发现附近有这么一条河。
“地图上好像没有?”
“说是河,其实是一大片荒地,里头有的地势高、有的地势低,高的地方长满了树,密不透风的一片连着一片,低的地方积了很深的水连一块儿在这些林子里绕来绕去可不就是一条河嘛!不过一直以来都是我们自个儿这么叫,地图上没标也正常。”
完了他又神神秘秘地开口,“不过那地方可邪门了,阴气森森的就跟有什么东西猫在里面一样没人敢靠近,据说老爷庙附近经常出事也有可能是凫英河带来的阴气在这积聚不散久而久之也形成了一股邪气造成的。反正千万别往那边跑,上次他家马苋伢子……”
“他一个痰迷心窍的,你信他的话?”
听到自己儿子又被点名,马村长老脸一沉,打断他的话,“这大雨马上又要来了,赶紧回你的家去,瞎三话四的叨咕什么!”
“你就是看不惯你家苋伢子天天钻研些个旁门左道,要说我儿孙自有儿孙福管那么多干嘛……”那人不服气地嘟囔了一句,被他推搡着一边往村子里走一边提醒我,“后生,晚上睡觉的时候记得把门栓栓上,万一撞上鱼鬼上岸也算有个提防!”
说完他一溜烟跑没影了,徒留马村长对他怒目而视。
估计怕我乱想,马村长不放心地又交代了一句:“别听他瞎说,就算凫湖底下有鬼,也不可能是什么鱼鬼,那就是一种比较凶猛的鱼!不过你晚上确实要把门关好了,虽然它们上了岸就不怎么袭击活人,但也有例外,还是小心为上。”
说着他和其他村民一起进了村子,周遭一下安静下来。
我站在门口往庙里扫了一眼,发现除了供奉神像的庙厅,它一左一右还有两个存放杂物的隔间,用来打地铺正合适。
我去车上拿来睡袋、食物和水,刚回到老爷庙雨就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等我将自热米饭闷上,滂沱大雨已随着悄然降临的夜幕将整个凫湖笼罩,一时间我耳边只余嘈杂的雨声。
此时此刻我却不觉得吵闹,反而获取到了些许安宁,在这片喧嚣之中终于可以放空大脑什么都不用去想。
吃过晚饭天彻底黑了下来,我关好大门往睡袋里一钻,梦会周公去也。
不过在这样的环境下人很难睡得踏实,我迷迷糊糊躺了不知多久,突然被一阵奇怪的响声惊醒,像是有人在不远处打鼾,然而等我坐起身仔细聆听,又什么动静也没有了。
我提着心放了放,正要睡我的回笼觉,好巧不巧一道闪电划了过去,我一眼就注意到了洞开的大门。
我心里咯噔就是一下,拿过手电凑近了一看,好家伙,原本无比牢靠的门栓直接断成了两半,断口处指印分明,竟像是被什么人或者东西徒手捏断的。
我暗暗咋舌,这劲道就是跟江家的淬玉劲比起来,估计都有过之而无不及,当然这不是重点……我退到一边将手电光往门后一扫,一串湿漉漉的、像是脚印一样的痕迹映入眼帘。
之所以是“像是”,主要这脚印太古怪了,它虽是光脚留下的,但明显比普通人的要大上两圈,最诡异的是上面没有任何脚掌纹,甚至连脚趾的轮廓都没有,我很难想象这是怎样一双脚,又是什么人有这样一双脚。
“不会真有什么鱼鬼吧……”我心里直发毛,那串脚印则一直延续到对面隔间门口,因为里面放了不少农具和渔具,我将手电光调到最亮也依然看不分明。
我正犹豫是进去看看还是先撤离,诡异的呼噜声又响了起来。
原来那不是我的错觉,我屏住呼吸一阵分辨,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它的源头好巧不巧就在对面隔间。
感情这不知是人是鬼的东西跑老爷庙里打盹来了,我甚至怀疑它是这里的“老住户”,我才是那个莫名其妙闯入的人。
好在它似乎没有察觉到我的存在,思量再三我决定先回车上,毕竟对方徒手就能捏断门栓,如果我和它狭路相逢估计只有躺平认栽的份。
我轻手轻脚地退到门口,掉转身刚要往外走,眼睛的余光却隐约瞥到一个黑影正一动不动地站在对面隔间门口。我脑子里一蒙,几乎是凭着本能拔腿就跑,但很快我意识到不对劲,这人影怎么看着有点熟悉?
我迟疑地停下脚步,对方也追到了门口,一脸无辜地探出头问我:“大半夜你不睡觉干嘛呢?”
“你怎么在这?”我心里那个火,一看她脚上套着的防水鞋套,心里更火了,“谁让你进来的?”
我想我当时的脸色一定难看到了极点,卫璞一个哆嗦下意识后退了一步:“我、我早就到了,怕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