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归正传,斧凿峰底下竟也出现了和守幡人密切相关的玉矿遗址,我很难想象他们的活动范围居然拓展到了几千公里外的异国他乡,难道这座和周围环境风格迥异的石山真是被“搬运”过来的?
“你那张凫湖石山的照片到底是怎么拍到的?”我问他,“我上网查过,本地人都鲜有提及。”
“这个说来话长,或许我应该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原原本本地告诉你。”他用下巴指了指我房间朝我示意,“进去聊?”
我打开房门将他让到里面,他找了个位置坐下,还没开口倒先叹了口气:“王老师,可能你已经猜到了,我是一名混血儿,我的父亲和你是同胞。他姓莫,老家就在凫湖附近。”
透过一边的落地窗,他将目光投向热湖。
“当年的热湖公园还没有对外开放,只能算是康里家族的私人庭院,因为它备受我外祖父和母亲的青睐他们经常过来度假,附近的安保工作做得格外的严密,据说当时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安然无恙地闯进去并全身而退。
我的父亲却只身潜到了园内并在里面躲了三天,才被在湖边散步的母亲偶然撞见。他无人能及的身手和勇于挑战的胆气获得了我外祖父的赏识,也俘获了我母亲的芳心,没多久他们便结为连理然后有了我。
本来我们一家三口日子过得无比幸福,然而就在我六岁那年我父亲突然提出要回去探亲,而且不管我和母亲怎么央求,他都不同意让我们一同前往。最后实在拗不过他,母亲只能让步。
他离开之后,母亲每天望眼欲穿期盼他能早日归来,可时间一天天过去父亲却再也没了音讯。母亲很担心,亲自带着人去了父亲的家乡,可她发了疯地找也没有找到他说的那个村子,最终失望而返。自此之后,她每天待在她和父亲居住的小楼里闭门不出,连我和外祖父都不肯再见。
长大后我也不止一次去过凫湖,但都无功而返,直到不久之前我又一次去到那里。因为突逢大雨,我在暴风雨中迷失了方向,最后居然走到了一片我从未到过的区域。
在那里我看到了那座和斧凿峰一模一样只是悬崖方向相反的石山,当时我就意识到父亲的失踪可能和这两座可以互相拼合的石山有关,甚至当年他会闯入外祖父的庭院本就是冲着斧凿峰来的。”
他收回视线,笃定说道:“它们背后一定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只有弄清楚这个秘密,我才有可能找到我父亲。”
“所以你广发邀请函希望有人能帮你破解这个谜题?”
“没错。”他点点头,旋即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实不相瞒,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举行这样的研讨会了,可惜无论是专业人员还是感兴趣的谜友都无法提供一个完备的答案。直到我的老朋友方遂宁得知事情始末之后,建议我寄一封邀请函给你,他说世界上如果真有人能解开这个谜题,除了你怕是再也没有其他人。”
难怪他办得煞有其事,结果只来了小猫三两只,感情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轮了,甚至可以说是专门针对我的——搞来搞去最后还是方遂宁搞的鬼,我可真是谢谢他对我的信任。
当然,此事关乎守幡人,我确实应该调查一下,说不定会有其他镇龙台的消息,虽然眼下只剩玉龙首尚未找到、它是不是藏在剩余镇龙台也不确定,但只要和镇龙幡有关就一定会有某些线索浮出水面。
“你提到的玉矿遗址和墓葬群,能不能想办法带我去现场看看?”
“当然没问题!”他惊喜点头,“虽然热湖建了公园但斧凿峰并未对外开放,始终是康里家族的私产,一切由我和外祖父说了算。我一直觉得里面肯定还有别的线索能证明它是从别的地方‘搬运’过来的,本来就想带你过去看看,还怕你不同意来着。”
他是个行动派,没一会儿就安排好了车和船,我们先是驱车赶到湖畔,然后改乘游艇绕到斧凿峰临水的那面悬崖下。
上面光秃秃一片看不出任何端倪,我正好奇遗址的入口在什么地方,他掏出遥控一按,悬崖上立马打开一个两米见方的洞口,与此同时一道电动步梯缓缓向下伸出、展开,不一会儿就停在了我们面前。
“就还挺方便?”一时间我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了,果然是科技改变生活,什么机关不机关的,设计得再玄乎也不见得比这好用。
他大概没搞懂我在感慨什么,不明所以地陪笑了两声,然后一马当先爬到了洞口,我也依葫芦画瓢爬上步梯,到了上面一看洞里是条倾斜向下的楼梯,两边非常贴心地装了一排照明用的灯,和楼梯一起一直延伸到地底。
他领着我顺着楼梯一直走到底,尽头处果然出现了那种一簇一簇、泛着荧光的石头,再往里走空间渐渐变得开阔,正是照片上那个矿洞。
整个矿洞开凿痕迹非常明显,已经开采出来的玉矿堆得到处都是,这让我心里油然生出一种感觉——其实开采者对它们并不感兴趣,而是想在底下发掘出别的什么。
一次也许只是错觉,可无论是神女墓的玉矿遗址还是这个矿洞都给我这样的感觉,那我就要考虑一下会不会真有这种可能。
“他们到底想挖出来点什么……”
我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