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摸了摸肩膀的伤同样好得不能再好,如此蹊跷的事情发生一次还能解释,两次就绝不可能只是巧合,难不成神女心碎片真有活死人、肉白骨的奇效?那如果换成神女心主体部分乃至完整的神女心……
我不敢再往下想,这种超乎我认知的事我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但在往常我心里更多的是新奇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深深地感到恐惧,虽然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害怕什么。
“怎么了?”见我呆站在那里,江洗秋问道。
他当然不是在关心我,我顺手将玉片塞进口袋,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去,坚决不给他任何试探我的机会。
说起来这条暗道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长,很快前方再次变得开阔,我心想总不至于对面还是一座古城吧……
郁典他们倒是已经出了暗道,却没有再向前而是拿着探照灯正来来回回地扫,惊呼声是一阵高过一阵。
我的好奇心一下被勾了起来,我加快脚步赶到附近一看,也不由自主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脚下沟壑深邃如有万仞,他们将探照灯射程调到最远也依然照不到底。
这似乎是条天然形成的巨型地裂,和它一比神女崖下的那条简直不够看。
然而等我仔细一观察,我发现俯瞰之下这条地裂的形状竟像极了一只于翱翔中蓦然回首的凤凰,更让人难以置信的是,它的形状居然和凤凰回首图中那只凤凰的轮廓相差无几。
难不成后者的形象就是来自这里,不然世界上哪有这么巧的事?问题在于无论那幅玉钩图出自古姚国人之手还是古“国”国人之手,它的完成时间更大可能是在他们迁往浮图淖尔之前……
想到这里,我脑子里突然冒出来一个大胆的想法,也许事情恰恰相反,这条巨大的地裂并非单单是大自然的杰作,而是人为地修整成这样的,它的蓝本正是凤凰回首图——
天知道他们是怎么做到的,但一想到凤凰回首图后面的机关,我感觉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我甚至怀疑这整条地裂都是他们弄出来的,因为我想起了《凤凰神女歌》中所记载的、汝君摔碎宝物引发地裂的传说。
说实话,当时读到这里我就感觉所谓摔碎宝物可能只是一个信号,真正起作用的还是他们事先设置好的机关,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们确实有能力引发一场地裂,至于这种恐怖的能力来自哪里我就不得而知了。
“咦,这边好像有路下去?”有人发现了线索。
我跟过去瞄了一眼腿都有点发软,这分明是条不到一米宽的栈道,它生生插进一旁的峭壁中顺着悬崖盘旋而下,因为有些年头了不少地方出现了脱落,留下一道道残缺的断口。
“这、这还能用吗?”郁典也有些发憷。
“没必要冒这个险。”江洗秋就比他果断多了,直接朝其中一个年轻人抬了抬下巴,“傩六,带人搭绳梯,看看能不能到底。”
他们忙活的时候其他人就地休整,我也找了个角落准备好好休息一番以养精蓄锐,这么高的地方就算搭好绳梯也不是一般人能下去得了的,万一有个闪失可能就直接交代在这里了。
结果我前脚刚坐下,江洗秋也凑了过来:“岱鼎说你有恐高症?”
我假装没听到,他还来劲了:“我看不像,之前在鸦山岛你不是挺能耐的吗,五六层高的楼徒手就能爬上爬下,我都自愧不如。”
我不耐烦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没听出来我在给你做心理建设?”他揶揄一笑,“我怕你一会儿打退堂鼓,我可没本事把一个大活人带下去。”
说完他意味深长地补充了一句:“死人倒是可以。”
那点刚冒出来的小心思瞬间烟消云散,我索性靠着岩壁装睡,见我不搭理他,他也就识趣地走了,没想到我这防备心一放下困意倒真上来了,最后干脆打了个盹。
一觉睡醒神清气爽,我感觉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精力充沛,加上之前在月落坑和神女崖也算有了经验,跟着他们下去应该不成问题。
郁典正跟他东家请示:“傩六他们已经下到底准备接应我们,咱们这就动身?”
照峰也没想着拿主意仍是看向江洗秋,后者眉目微敛不知道在盘算什么,最终点了点头:“出发。”
下去时依旧是照峰打头、江洗秋殿后,我被安排在了倒数第二个,走到最后上面理所当然地只剩下我们两个,我深吸一口正打算往下攀爬,江洗秋冷不丁开口:“你有没有真正恨过一个人?”
我怀疑他和钟峦早就认识,问的问题都这么雷同,不过对于这种莫名其妙的提问我实在懒得回答,索性沉默以对。
他很没眼色地又问了一遍:“你打心底里恨过一个人吗?”
“没有。”拜他的不依不饶所赐,我的思绪不受控制地开始顺着记忆往前延伸,最后我不得不承认,人活一辈子爱憎都无可避免,我肯定也曾心怀怨愤,但我认为一时的怨愤并不算得上是恨,所以我也不算说谎。
“那你这辈子还真是幸运。”他笑了笑。
我没有心情和他在这说些有的没的,检查了一下绳索和锁扣确定没问题后果断爬下悬崖,这越往下爬我心里越诧异,这些近乎直上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