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伥猱?”不仅是我,其他人也面面相觑一脸茫然,看来即便是在典藏界也没几个人听闻。
倒是陈渊猛地一拍大腿:“你一说名字我就想起来了,这东西我以前听说过!相传伥猱似猿非猿,不仅力气大还有一双异常锋利的前爪,能轻而易举将爪子抓进岩石,加之行动极为敏捷,故而经常在悬崖峭壁上活动,只是……”
说到这里,他颇为不解地皱了皱眉。
“据我所知伥猱向来伴水而居,一般只会在大江大河边出没,怎么会跑到这戈壁上来?”
我对他有点刮目相看,难怪他之前笃定那不是人影,估计早看出了苗头。
“不过这不是重点。”他很是神秘地笑了笑,言语间更是故弄玄虚,“关键是咱们可千万别被这玩意儿给盯上了。”
王艮非常配合地问了一嘴:“为什么?”
“因为伥猱喜欢吃人脑。”老胡大概没有心情卖关子,有些嫌恶地说道,“它们是世界上最邪恶的东西。”
“人、人脑?!”别说他了,我们也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伥猱活动的区域和崖葬高度重合,起初它们只是取食死人的脑髓,后来吃上瘾了连落单的活人都不放过,像是巫河之类的地方曾经就十分猖獗。”陈渊再次抢过话头,“如此凶残的怪物自然人人得而诛之,渐渐地它们也就销声匿迹不再为人所知,没想到这里居然还有活的。”
他有些恶趣味地将目光朝我们一扫:“据说伥猱记性贼好,一旦被它们盯上,哪怕跑到天涯海角,只要你放松警惕,它们就会砰——开了你的瓢!”
这就有些扯了,我无语道:“照你这么说,也许浮图淖尔原本没有伥猱,它是跟着某个人千里迢迢地从巫河追过来的?”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他促狭一笑,“你最近没去过巫河吧?”
他看似随口一问像是在打趣我,我却越听越不对味甚至有点头皮发麻,直觉告诉这个陈渊绝对不简单,搞不好他根本不是冯有金的外甥,反而和监视我的某一方是一伙的。
“那我们在这里安营不是很危险?”潘聿迟搓了搓手臂,时不时瞄一眼头上的悬崖,“伥猱不会从上面爬下来袭击我们吧?”
“这家伙就喜欢胡说,尽听他瞎扯。”王容意安抚道,“它们要真这么厉害,还能让普通人给灭了?”
“迟迟。”大概是看出了她的不安,潘聿侠站起身,将她也拉了起来,“快去休息吧,我陪你。”
等两人离开,陈渊不服气道:“我可不是瞎说,你们要是不信问老胡!”
老胡照旧抽着烟,不咸不淡地开口:“放心吧,这地儿不是普通的石谷,它们不会跟过来的,但出了这里就不好说了,你们最好不要远离营地走动,免得遇到不必要的麻烦。”
说完他也起身准备回帐篷休息,临到门口才扭过头叮嘱我们:“对了,如果你们一定要去附近探探情况,务必在天亮之前赶回来,太阳出来之后谁也不许离开营地,否则后果自负。”
王艮急忙问道:“那我们什么时候再出发?”
老胡头也不回地钻进帐篷,只撂给他六个字:“老时间,等转点。”
“咱们真就每天只赶四个小时的路?”众人议论纷纷,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张管事,“那得等到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古‘国’国?”
他倒是挺淡定:“听向导的不会错,都回去休息吧。”
等他们散去,陈渊将我和王容意拉到一边,压低声音说道:“我就说这老胡肯定有问题!”
“怎么说?”王容意嘴上问着,脸上却笑得了然。
“刚刚那些话都是我瞎编的,老胡不仅没有反驳,反而顺着我的话吓唬起了我们,你们仔细品这里头能没问题?”陈渊鬼鬼祟祟地一阵张望,“他是生怕我们乱跑发现点什么,你们说这附近不会真藏着什么秘密吧?”
我听出了他的意图:“你的意思是,我们现在应该反其道而行之,趁着大家休息的空当出去转转?”
“你果然很懂我!”他忙不迭点头,抬了抬下巴朝山口示意,“走着?”
“要去你去,我累得要命,先去休息了。”我果断拒绝。
第一,我始终觉得他这个人很有问题,谁知道他是不是想故意引我出去对我不利;第二,眼下也不是行动的最好时机,如果老胡真有什么阴谋,这会儿他肯定正严防死守地盯着我们,退一步说即便我们真的费尽心思溜出去,八成也不会有太大的收获。
所以必须得另外找个合适的时间,比如天亮之前大家都熟睡的时候……
我心里盘算着回到帐篷,刚躺下王容意也进来了,他往自己睡袋里一钻半开玩笑半警告地说道:“你可千万别经不住撺掇跑出去,万一出点什么事我姐那我不好交代。”
“我看你保护我是假,真正的目的是想监视我。”我也假装开玩笑试探起了他,“不然你为什么非得和我一个帐篷。”
“知道就好,今晚我就是不睡觉,也得把你看好了。”我分不清他这是玩笑话还是认真的,因为说完这一句他就打着哈欠呼吸越来越平稳像是已经睡着了。
我本想熬到时间就行动,但为免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