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有些感慨,旋即回味过来,听他的意思古姚国还不是太阳城的缔造者,那它真正的主人是谁,此时此刻又沉眠于世界的哪个角落?
会不会和它有关的信息经过了一定的加工导致了误传,太阳城其实也是那一代守幡人曾苦苦找寻的镇龙台,所谓的“船”则是前往那里的必要工具或途径,就如二王孙留下的那艘巡游龙船?
当然,无论是哪一种可能,既然古姚国的人和刹梭人都选择这里作为中转站,刹梭海之下的秘密十有八九和它有关,等我们找到那个入口,一切将迎刃而解。
“得嘞,甭管古姚国和刹梭人谁是第一,我们要揭开这背后的真相,还是得顺着他们的思路找到太阳城,那首先就要搞清楚刹梭海底下的秘密,要是入口真在这一片,它能藏在哪儿呢?”洛平思索道。
薛守垣将目光投向黑暗深处:“只要它是客观存在的,就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出现和消失,我感觉附近应该有个机关,要想打开入口得先找到它。”
他的观点再次和我不谋而合,看来我们确实需要转变一下思路,扩大搜寻范围不再拘囿于眼前这片草甸,但刹梭海这么大,我们没有任何线索,纯粹碰运气那可真就是海底捞针了。
他们同样意识到了这点,洛平烦躁地挠了挠头:“可问题是,就算真有这么个机关,它又在哪儿?咱们总不能将整个刹梭海翻个底朝天吧?”
“明天先找找看,不行再想办法。”估计薛守垣也没什么头绪,他合上笔记本站起身,“时间不早了,大家都去休息吧。”
洛平点点头,嘟囔着往帐篷里一钻:“可惜联系不上老所长,不然咱们也不至于在这瞎琢磨浪费时间……”
他们一走,我们也各自散了,第二天一大早所有人整装待发,开始了新一轮的搜寻,但结果依旧不理想,别说有价值的线索,就是些许可疑的蛛丝马迹我们都没有发现。
这无疑对队伍的士气打击很大,等我们再次围坐在一起谁也没有开口,最后薛守垣硬着头皮说了句“早点休息,明天再接再厉”就散了会。
他正要钻进帐篷,我赶忙叫住他,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跟他打听一下之前的事,结果我一提谈师兄的名字,他满脸的迷茫:“你是不是弄错了,我们研究所好像没这个人。”
当时我隐约猜到了一点苗头,索性又报了柳然的名字,果然他还是摇头:“你说的这俩人都不是我们研究所的,搞不好遇到了骗子,等这次回去我仔细给你查查。”
“不用了,兴许是我听岔了。”我随口道,实际上我心里早就乱成一团,对我来说谈师兄这个虚假的身份不仅仅是欺骗,还透露着更多让我打心底不愿去面对的信息。
首先,他显然在有计划、有目的地误导我。
要知道说一个谎就要用无数个谎去圆,从一开始的离开从一味舍去研究所供职,到视频中看似无意向我展示自己作为研究所成员的身份,如此滴水不漏只在让我相信他确系这个研究所的人,而这一切都是为他将我引去凤凰眼服务的。
这般处心积虑,比单纯的欺骗可怕多了,我实在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针对我。
最让我难以接受的是,既然他的身份是假的,只怕与破龙实打实的脱不了干系,我可以面对别有用心的江洗秋,却无法面对同样误入歧途的谈师兄,更无法想象老于知道这件事后会是如何的失望和痛心。
我有些后悔跟薛守垣开这个口,不过事已至此也没必要自欺欺人,更何况虽然他们和谈师兄不是一路人,但的的确确参与了凤凰眼遗址的发掘,后又中途撤离乃至神秘消失,我现在特别好奇他们当初到底遇到了什么。
我将心中的疑问毫无保留地道出,他有些惊讶:“原来你也去过凤凰眼。”
他重新在我身边坐下,轻轻翻开手里的笔记本,盯着其中一页微微有些出神,我好奇地瞄了两眼,一下愣在了那里。
上面满满当当全是字符玉钩图,不多不少刚好十幅,除去在乾坤冢出现过的那八幅,另外两幅连我都没有见过,由此看来它们确实并非只是单纯地对应八宫,而是有着其他含义。
“你见过这些‘字图’?”他非常敏锐地捕捉到了我的反应。
“一次偶然的机会看到过。”牵扯到镇龙幡,有些事情终究不方便提及,我直接略过乾坤冢之行,胡乱点了点头,转移话题问道,“上面的线条杂乱无章,你管它们叫字图,有什么由头吗?”
他也没有深究,低下头将手指一一划过十幅字符玉钩图:“因为它们本质上是一种文字,却又不是一般的文字,虽然只有十个,但蕴含着无数的变化,就像我们的周易,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直至无穷尽也。”
我却想到了陇明文,它们一个化繁为极简、一个化简为极繁,看似相背的理念说不定出自同一族群之手,只不过它们被创造出来的目的不太一样。
“你有没有听说过方驭光这个人?”沉默了一会儿,他突然问我。
一听这熟悉的名字,我就知道他肯定已经猜到我也去了乾坤冢,不过他依旧没有点破,沉声说道:“早在大半个世纪前,他的名声可是家喻户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