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之外是一条熟悉的街道,街道两旁是两排熟悉的房屋,不远处是个熟悉的路口,路口附近有口熟悉的窨井,这的确是一座和之前那个城市几乎一模一样的空城。
我失神地踱到窨井边,低头一看心里着实有些震惊,因为就连窨井盖上的印子都和王崇光留下的那道如出一辙……
等一下——
我立马反应过来,一时间满头黑线,这能不一样吗,我们竟然又回到了出发的地方!
他们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王崇光挠了挠头:“搞什么鬼,码直一条道还能走歪不成?不行,咱们再试试!”
他不死心地往通道里一钻,我和王崇明怕他遇到危险赶忙跟了进去,这一次我们尽可能地放缓脚步,所以可以百分百地确定自己绝对没有鬼使神差地在途中调转方向。
可当我们再次钻出通道,呈现在眼前的还是那条街道——我们又莫名其妙地走了回来。
王崇光还想再试,我不由拦住他:“在找到症结之前,我们贸然尝试除了浪费时间和精力没有任何意义,倒不如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先把问题搞清楚。”
他估计也累得够呛,拄着折叠铲往墙根底下一坐,舒坦地吁了口气:“那你们觉得这是怎么回事?”
不等我们开口,他自己倒是先想到了一点,凑过来神神秘秘地说道:“咱们该不会遇到了传说中的‘鬼打墙’吧?那口红棺里的东西肯定有问题,搞不好我们经过的时候它附在我们谁身上也跟着到了这里。”
见他目光有意无意往我身上飘,我有些无语:“你说这个‘谁’不会是指我吧?”
“九叔,真不是我怀疑你,你自己恐怕不知道,当时你的脸色要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整个人都有些恍惚,根本不像是仅仅被吓了一跳那么简单。”
他正了正神色,“鬼怎么着都是人变的,当然也随人性往往喜欢欺软怕硬,以前我奶奶就说你八字轻,嘴里天天要念叨‘小岭已经很可怜啦,你们别再别欺负他’,希望能帮你赶走那些邪祟。
而且你不觉得奇怪吗,我们仨都是从小在仙人坟玩到大的,偏偏只有你三天两头不撞个邪不舒服,说明人和人的体质确实不一样,你就是容易被它们缠上的那种,难怪你胆子小我看都是吓出来的。”
等会儿,他后面的话怎么听着有些耳熟……这不是他做的那个游戏里男主角的设定吗?我说它怎么玩起来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感情他们直接拿我当的原型。
“《迷失仙人坟》玩多了吧你,神经兮兮的。”我没好气道,“好歹上过大学,有没有一点唯物主义的自觉?”
没想到他还来劲了:“要不你在这等着,我跟我弟去试试,保准能走过去信不信?”
如果他铁了心想验证验证自己的想法,我也拦不住,索性道:“你要去可以,手机得给我。”
他嘿嘿一笑:“你是不是怕我们一走了之,把你独自撂在这里,不放心得压点东西?”
“你能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考虑一下我的感受?”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我一个人在这干巴巴地等多无聊,正好你那个游戏我还没有通关,所以手机借我玩一下行不行?”
“行行行,怎么不行。”他将手机递给我,“虽然他们找上我另有目的,但这游戏做得还真不赖,我自己玩着都有点上瘾。”
他招呼王崇明跟他一起进入通道,后者看了看我有些犹豫:“你一个人留在这里,不会害怕吧?”
“又不是小时候,有什么好怕的。”我笑道,“你赶紧和他去吧,让他死了这条心,免得神神道道的瞎念叨。”
等他们离开,我打开游戏认认真真玩了一遍。
游戏中男主和我一样也回到了阔别多年的故乡,但住进仙人坟后各种诡异的事轮番登场,整个故事以现实线和回忆线交叉进行叙述,随着现实线的推进渐渐揭开回忆线的诸多谜团。
说真的这剧情也算差强人意,关键是套用了我很多经历,用现在流行的话说,我玩的过程中尬得都能用脚指头挖出三室一厅。
我不知道这些细节是不是王崇光提供的,如果不是就有点恐怖了,如此事无巨细的记录不像是一两次针对性调查的结果,反而像是有人在我身边装了摄像头。
当然,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我原本以为和那位“大师”说的那些话一样,他们也会在游戏里透露些许关于这片“遗址”和所谓的“钥匙”的蛛丝马迹,可我从头玩到尾也没有发现哪怕一丁点和它们有关的信息。
我莫名有种被对方耍了的感觉,尤其是看到最后定格在屏幕上的那段话:
“阳光穿过晨雾照进仙人坟,驱散了小岭心头的灰暗,故事也终于告一段落,正当他迎着阳光往外走的时候,他的手机却突然响了,那是一条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短信,它说‘我们中有人从地狱而来’。”
看到这里,对于没有人玩过这个游戏的人来说一定会觉得莫名其妙,事实上一个故作悬念的结局本身没有任何值得探究的地方,我也没必要长篇累牍地赘述游戏的剧情,我之所以提到它纯粹是觉得编故事的人肯定在嘲笑我。
因为最后那条短信我真收到过,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