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阿箬醒过来一次张嘴就喊饿,她毫不客气地在我手上划了一刀又接了小半碗血给他,这一次他没有急着吞下而是享受地品味了一番,跟最开始被她逼着喝汤时的样子一比简直判若两人。
我有些无语,难道我的血就不是血了吗,他怎么一点抵触心理都没有?我都忍不住怀疑他不想喝这泥鳅汤,只是因为它太难喝了无从下口,而不是源于对同类与生俱来的怜悯。
她的推测倒是一点也没错,随着体内疒气的流失,我心口原本已经有所缓解的痛楚又卷土重来,甚至有愈演愈烈之势,加之因为饥饿胃里产生的灼烧感,我整个人都有些飘飘然。
她将碗递到我面前一句话也不说,似乎笃定我会就此认输,可惜我并不打算理会她。
“看来你还不清楚自己的处境。”
她看似平静地开口,“也不怕跟你说,阿婵他们已经知道带走你的人是我,不过你最好不要抱有任何侥幸觉得他们能赶过来救你,因为经过我的精心布置,就在不久之前他们循着我留下的痕迹下山去了。
即便他们最后反应过来我们还留在这里,想要破解重重机关进来也不容易,此处原本是姜和妄囚禁桑的地方,为了救他麻不惜与两位姐姐为敌率领部下发起进攻,却均以失败告终。
最后还是妄出于怜悯偷偷将她带入一条秘密通道,她才有机会见了桑最后一面,如今这条通道早被一道特殊的机关锁死,没有人能打开它包括姜妄寨的人。”
我心下一沉,最后一丝希望俨然也破灭了。
不过说实话我一点都不慌,眼下我和阿箬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如果我真有个三长两短,我就不信她能沉得住气。
果然,见我饥饿折磨得奄奄一息,她最终叹了口气,将碗里的泥鳅汤换成了普通的饭菜递给我:“你赢了,吃吧。”
我确定她没有在里面添加不该添加的“佐料”,才放心地扒了两口,然而看似可口的饭菜吃在嘴里竟味同嚼蜡,我勉强咽下去却再也没有动筷子的欲望。
“食髓知味,你可是疒源体质,吃过尸狩汤这样的‘山珍海味’,还会对普通的‘粗茶淡饭’感兴趣吗?”
她毫不掩饰自己的幸灾乐祸,我忍不住看了她一眼。
“你爱人是嗜疒体质,情况应该和我差不多吧?”我明知故问,“你觉得他喝过我的血后还能吃得下其他东西吗?尸狩好找,像我这样的疒源体质可不好找,与其担心我,还不如多关心关心他。”
“你!”她下意识扬了扬手,我捂住心口提醒她:“我现在什么情况你应该清楚,想好了再动手,万一不小心把我折腾没了我怕你后悔。”
她愤愤放下手,看着她咬牙切齿的模样,我的心情瞬间好多了,我将饭菜胡乱往嘴里一塞,也不管什么味道先吃了再说。
吃饱喝足,困意立马涌了上来,我靠着墙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等我一觉睡醒她已不见踪影,估计是出去探风了,阿箬仍在沉睡,这无疑是我行动的好时机。
可惜房门紧锁我根本没法打开,这时我想起她之前说过的那句话。
麻曾经通过一条密道进入这里,那么这个房间应该还有别的暗口,即便它确实已经被封死,但万一她说的机关是盗王锁,那不是为我量身定制的逃跑机会吗?
我将目光环视一周,最后落在了悬挂于对面的藤编上,不得不说阿姹姐的手确实很巧,明明是一张睡觉用的席子,往墙上一挂倒成了艺术品。
我走过去轻手轻脚地将它挪开,定睛一看心情有些复杂,没想到我的直觉这么准,后面还真是一扇石门,而门上赫然是道盗王锁。
我尝试着将它打开,从一边的桌子上拿过手电筒缓步走了进去,里头仍旧是个房间,但相当的眼熟,无论是规模还是布置都跟龙角峰山洞内的那个人工开凿的洞穴一模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中间的石台已经损毁,镶嵌其上的天镇阵令更是不知所踪。
虽说如此,我一进去就感觉浑身的血液像是在倒流一样,冲击着心脏一抽一抽地传来阵阵绞痛。
我不禁心生骇然,一个废弃的天镇阵竟有如此威力,它若完好如初我沉入水潭的一瞬间岂不是已经七窍流血而亡?
我强忍着痛楚朝对面走去,那里也有一扇设有盗王锁的石门,八成能通到外面,结果就在我绕过其中一个角落的时候,我眼睛的余光一下瞄到了一片熟悉的字迹,这里果然也出现了陇明文石刻。
我匆匆扫了几眼,心里的疑问不减反增。
“我虽心存死志,但她们并没有给我这样的机会,我跟随她们来到这里,最后困在这个特意为我打造的牢笼里日日受锥心之痛。”
桑在石刻中写道,“我想这大概是老天爷对我的惩罚,一个对的人如果出现在错的时间,即便他是对的那也是错的,所以我一点也不怪她们,只希望麻能好好地活下去,替我看看这个原本就不属于我的世界。”
我越看越觉得不对劲,按照桑自己的表述,当时他出现了和我差不多的症状,应该也受天镇阵和天镇阵令的影响,可他字里行间似乎一直在强调姜和妄误会了他的身份,难道天镇阵和天镇阵令针对的不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