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马朝其他人喊道:“招待所那边有情况,咱们赶紧回去!”
姜婵他们纷纷现身,虽然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按照我的要求往回赶,却独独缺了冷凝,她的嫌疑陡然上升。
我也正准备动身,水潭中却冷不丁传来一阵水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往上涌,我心里那根弦瞬间被某个念头拨动了一下——
对方心思缜密未必会中计,眼下桑麻泉边只有我一个人,倒是她动手的好机会,我们想引蛇出洞,她又何尝没有声东击西的打算,那么我要不要将计就计呢?
说实话我有些心动,因为我感觉对方确实不曾对我起杀心,如果只是被她带走,就能解开所有的谜团并找到楠楠他们,何乐而不为?
这样一想我不由停下脚步,屏息凝神地等待着对方的到来,一团影子渐渐浮上水面,然而等我看清它的真面目却有些头皮发麻,那竟是一群密密麻麻攒簇在一起的泥鳅。
我下意识后退了两步,倒也不是想临阵脱逃,就是回想起那滑腻的触感心里不禁有些抵触,哪知我这一退心头忽然一悸,熟悉的痛楚随之而来,如同一股力量不偏不倚正中心脏。
难道这底下也有一道天镇阵令?!不等这个念头闪过去,泥鳅群一涌而上瞬间将我拖进水中,我只来得及抓紧手电筒屏住呼吸就已经沉入潭底。
说实话那一瞬间我心中的好奇要远远大过恐惧,它们到底会把我带去哪里?
很快我就有了答案,在飘忽不定的手电光中我看到原本只有海碗大的泉眼眨眼间已化作一个足有一米见方的洞口,它周围的岩石像是突然消融了一般直接化开在水里。
我都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等离得近了我才发现那居然是一片水藻,等我们从中穿过它们又飞快聚拢成一团紧紧吸附在石壁上,无论是颜色还是质地都与后者无二,难怪连边岑都没有发现端倪。
泥鳅群拽着我往里游了十来米在我窒息之前钻出了水面,顺着一条很明显是人工开凿的通道继续往前行进,可我仍有些喘不过气,我知道这并不是溺水的症状,而是离底下天镇阵令越来越近,它对我造成的的压制也越来越明显。
果然,没一会儿我感觉脸上一阵湿润,像是鲜血涌了出来,好在这些泥鳅此时正受人控制,暂时摆脱了尸狩嗜疒的天性,不然我肯定会被它们啃得渣都不剩。
我尝试着思考一些问题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否则剧痛之下我很快就会失去意识:
既然附近存在着一道天镇阵令,是不是意味着姜妄寨的入口也在底下,控制尸狩袭击我们的人正是姜妄人,甚至就是我们认识的那两位?换言之,我错怪了冷凝,姜婵确实说谎了?
可她们为什么要栽赃冷凝,会不会她即便不是行凶者,也有着特殊的身份?还有,刚刚姜婵和阿姹姐一直没有离开,又是如何让边岑认定她们就在附近,而不是远程操控尸狩发动攻击?
我心里的疑问真的太多了,直到眼前的通道到头也没有理出一条清晰的思路,出乎我的意料的是这通道尽头并不是什么入口,而是一个天然形成但经过人工修整的山洞。
一出通道令人作呕的腐臭扑鼻而来,那些泥鳅却像是嗅到花香的蜜蜂扔下我一窝蜂地朝山洞深处涌去,我挣扎着站起身好奇地攥着手电筒往那边照了照,一时间再也按捺不住汹涌而上的呕意。
那里躺着好几具尸体,已经高度腐烂,故而那些泥鳅随便一钻就能穿破皮肉挤进他们的腹腔,它们来回蠕动着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声,搅动着糜烂的尸身如一堆翻涌的蛆虫。
我一阵干呕,最后吐出来的却是刺目的鲜血。
我感觉我支持多久了,一想到自己死后马上就会步他们的后尘,这鬼地方我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但以我眼下的状态我根本没那个精力原路返回,更何况那些水藻不见得会放我过去。
思来想去我拼着最后一点力气在石壁上摸索了片刻,希望能找到其他的暗口,功夫不负有心人,在离通道口不远的地方我摸到了一处凹陷,很像是一个机关。
我蓄力一按,另一条通道顷刻间露了出来,我撑着墙壁跌跌撞撞地走了一会儿,前面略显开阔俨然到了另外一个地方。
这里密不透风,似乎也是一个山洞,但很快我发现它四四方方的更像是个房间,我深怕又遇到几具尸体,进去之前用手电往里扫了扫,结果入眼就是一口棺木,看上去还挺眼熟。
结合之前的猜测,我立马想到了这是什么地方,将手电光往对面一照,那里果然有一扇门,我走过去透过门缝往外瞄了瞄,栈房外昏暗的路灯正随着山风轻轻摆动。
一切不言而喻。
我大喜过望,没想到这第二条通道竟是直接通向招待所,可惜这扇门从外面锁住了,我试了几次也没法打开,只能改为呼救。
然而我喊了好几声,外面一点动静也没有,也不知道是我声音太小,还是他们已经发现我人不见了都去了桑麻泉,我有些无奈靠着房门坐下以平复心口越来越剧烈的痛楚。
偏偏就在这时,匍匐在房间中央的棺木突然一阵颤动,像是有人在里面翻了个身,我吓了一跳赶忙起身,旋即像是醍醐灌顶一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