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进入第四道机关的入口在哪一点不难猜。
我估摸着两个通道口之上总有一个会有它的踪影,若想破解这个跷跷板机关就更简单了,即便找不到锁死机关的机括,只要一边的重量大于另一边,自然而然能将人送上去。
之前孙兑四人要不是一直在通道里等程巽他们会合而是直接返回,说不定他们早就发现了通道里的秘密。
基于这一点我有理由怀疑杀害沈离他们的那伙人不仅离开了这边的峡谷,甚至已经进入第四道机关,只留了一个人故意将靠近第一个峡谷的入口打开,好让我们蒙在鼓里以拖延时间。
但就在这时我想起了张管事一开始查看尸体时说的那句话,如果他的判断没有错,我的这些推测显然和几人的死亡时间相悖。
我该相信自己,还是相信他?
我脑中思绪转了一圈,突然怔了怔——不对,这两者并不矛盾,因为还有一种可能,搞不好那伙人控制住沈离几人后先撤了,留了一个或者两个人在这,他们没有急着动手,而是等我们过来才将失去抵抗能力的沈离几人杀死。
可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还是为了误导我们拖延时间?一时间我百思不得其解,但想着想着我猛地惊出了一身白毛汗。
等一下——
这、这好像不重点,重点是如果他们只留了一两个人在这,根本不用藏进密林里,在这老宅子里随便一猫别人都很难找到,也就是说……
一阵脚步声好巧不巧突然在堂屋里响起,然后不偏不倚地朝这边走来,我感觉我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头皮也有些发麻,见旁边堆放着一些木板,赶紧起身躲到了后面。
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了,我尽可能地屏住呼吸,但这好像并没有什么用,那个人只在门口顿了顿径直走了过来,他在我面前站了一会儿,既然没有移开木板也没有离开。
就在我抱着一丝侥幸以为他没有发现我时,他一脚揣在木板上,它们一下倒了下来,我埋在纷扬而起的尘土一张有些面熟的脸映入眼帘。
“是你。”我既意外又了然。
舒渐好整以暇地打量着我,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没错,就是我,没想到吧?”
说句心里话,我确实没想到他是典藏者,而且还是个高手,至少他前两次对我出手我没看出来他有多厉害,但如果那伙盗墓贼是他和他的同族倒是合情合理。
首先他们和舒屏云是本家,知道屏云墓的存在太正常了;其次挖通那条暗道是个费时费力的大工程,也就只有身为地头蛇的屏云堂才有这个能力掩人耳目不透露任何风声。
见他抽出一柄像是三棱刺但明显有五道刃、而且要细得多的铁钎,我感觉喉咙里一阵发干,不久之前就是它一下刺穿了几人的心脏,杀死了沈离他们。
或是察觉到了我的恐惧,他轻轻拍了拍我的脸:“别怕,我不会杀你的,相反我留下来就是为了救你。”
他这么一说我瞬间明白过来,看来他和他的人已经上去看过了,可惜要进入第四道机关还得再打开墓门上的盗王锁,他们只能回来找我。
他将我拽起来往门外一推:“快走吧,万一江碎玉反应过来,咱们就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可我并不想跟他走。
一方面我怕我一离开张管事他们会对她不利,另一方面眼下我知道舒渐就是杀害沈离几人的凶手,为免走漏风声遭江家人报复,不管找没找到屏云墓里的东西他最后都会杀了我灭口。
换言之,我这一走等着我基本只有死路一条,还不如留下来受张管事他们摆布。
下定决心,我假装顺从地出了老宅子,到了外面刚准备出声示警,他像是早就预料到我会这么做一样,一拳挥下直接将我打倒在地。
下一秒他手里的藏星钎也抵在了我颈边,我将将出口的呼喊立马咽回了肚子里。
“别自作聪明地玩这种小把戏,这里不是雅城,我可不会有任何顾忌。”他拽着我往一线天走,到了密林边上用下巴指了指守在通道口的小薛三人,“去把人引过来。”
把人引过来他肯定会痛下杀手,我不想做他的帮凶索性站那不动,他嘿嘿一笑:“给你表现的机会你不要,那就别怪我一会儿不留情面。”
他说着直接将我推了出去,自己也一并现了身,小薛他们自然察觉到了这边的动静,立马围了过来。
我暗道这家伙身手平平,如果我能活动自如说不定他连我都搞不定,而小薛他们好歹是江家人,就算不会淬玉劲应该也不至于那么不堪一击,胜算还是很大的。
结果我都没看清他是怎么出手的,三人已经栽倒在地,鲜血一涌而出很快他们就没了动静。
见他一出手就连杀三人,我吓得大气不敢喘,偏偏这时候他划开我手上的绳索,攥住我的手就要往小薛心口按,我简直不敢想象以这种方式去感受死亡会是何等的恐怖。
“咱、咱们走吧,他们听到动静很快就会过来的。”我恳求道。
我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在他眼里我看不到哪怕一点对于生命的敬畏,这样的人绝对不能惹,我的示弱让他满意一笑,他松开手快步朝通道口走去,我被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