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观察倒是挺敏锐,不过这让我怎么回答,说是肯定不对、说不是又解释不清,最后我索性沉默以对,随他自己去想。
见我默认,他挑了挑眉:“这么说,你们在过龙村的时候就已经看对眼了?那你俩的演技不错啊,早上还在那装萍水相逢,晚上就求婚了。”
这事真不能怪我们,毕竟那会儿我还不知道江碎玉是她假扮的,她也没法跟我相认免得江碎玉的手下察觉端倪,两个陌生人之间能擦出火花才怪了。
他仍是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我开玩笑说:“你是不是喜欢江碎玉,这么怕我们在一起?”
“如果我喜欢江碎玉,你会考虑跟她分手吗?”他认真问我。
“如果你喜欢江碎玉,我当然选择成全你们。”这是我的心里话,反正我和真正的江碎玉又不认识,他们爱干嘛干嘛。
只是直觉告诉他跟江碎玉应该不来电,所以我特别好奇他为什么会对我这段感情反对意见这么强烈,甚至不惜用这种手段来阻止我。
我和他还不需要拐弯抹角,也就直截了当地把心里的疑问问了出来。
“我这不是怕你吃亏嘛。”他讪讪一笑,“别看江碎玉长了张柔柔弱弱的美人脸,身手真不是盖的,就你这样的甭说一个就是十个八个也不够她揍,你跟她在一起我还得担心你的人身安全。”
他这理由未免太扯了,我忍不住道:“我是跟她结婚又不是跟她打擂台,她身手好不好有关系吗?再说余昧动起手来比她狠多了,你不还是一个劲地老把我和她往一块儿凑,这时候倒不担心了?”
“那能一样吗?余昧对你死心塌地,顶多气急了教训教训你不会动真格,江碎玉就不一样了,我刚刚可是观察了整整一晚上,她对你根本没有几分真感情,眼里除了算计还是算计。”
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前提是这个旁观者他得足够了解实情,方遂宁不知道我和余昧之间的恩怨情仇,会被她的一些表面功夫迷惑也情有可原,我犯不着跟他计较。
更何况感情的事本来就是如鱼饮水冷暖自知,没必要过多地探讨,我决定趁我还没跟他翻脸及时地结束这个话题:“明天还要参加拍卖会,早点睡吧。”
他却一点都不领情,见我要回房间直接伸手一拦:“连真情实意和虚情假意都分不清,你已经钻进牛角尖了你知不知道,非得被人坑得体无完肤才能醒悟?”
我一时失笑:“你一个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情场浪子动过真心吗,跟我说这个?”
“动过。”他毫不犹豫地点头,“所以我特别能理解她。”
我知道他没有撒谎,因为在此之前我从来没有见过他眼中流露出这样的感情,或许我们分开的那五年他也遇到了很多难以忘怀的人和事,他不曾了解我过去的全部经历我又何尝不是这样。
这让我意识到我们失而复得的友情已经不再是小时候的无所不谈,如果我不想得而复失就必须把握该有的分寸小心翼翼地呵护它。
“抱歉,我真的有点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我歉意道。
这次他没有再拦着我,在我关上房门的一瞬间我听到客厅里传来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
第二天醒来我还在为昨晚的事纠结,他倒是没事人一样把我叫了出去,一看他连东西都收拾好了,我有点意外:“一早就退房,咱们不回来了吗?”
“我有事得先回去,一会儿的飞机。”说着他又递给我一张卡片,“这是我参加拍卖会的Id卡,要是看到合适的记得帮我拍下来,账单会直接发给我,所以你尽管拍,钱的问题不用担心。”
不等我反应,他就匆匆出了门。
我不由叹气,我们三个人热热闹闹地过来,最后却只有我一个人冷冷清清地参加,我都不知道他俩在瞎折腾些什么。
反正来都来了,我姑且去看看吧。
抱着这样的心态,我拿好东西前往拍卖会现场,布置讲究的会场里已经三五成群坐了不少人,我正想循着卡上的编号寻找自己的座位,有人在不远处朝我招了招手,不是别人正是王艮。
“就你一个人吗?”他一改之前充满敌意的态度,非常热情地招呼道,“过来这边坐啊!”
我看了看一边的“江碎玉”,她也正似笑非笑地望着我,我心中一动当即接受了他的邀请,在她旁边的空位上坐下。
和她一起的除了孙兑和王艮还有一个花甲老人,干瘦干瘦的特别精神,我一过去他审视的目光就投了过来,我有种直觉他应该不仅仅是江碎玉的手下那么简单。
“我叫王艮,他叫孙兑。”王艮介绍道,“这位是张管事,至于我们当家的就不用我介绍了吧?”
她之前是说过会想办法让我混进队伍,但我不知道她具体是怎么操作的,见他笑得意外深长,我怕露馅也不由地附和着干笑了两声。
气氛实在有些尴尬,我看桌上正好放着拍卖手册索性拿起来随手翻了翻,然而等翻到其中一页我的目光一下定住了,那熟悉的样式、熟悉的纹饰,分明不久之前我才在游典的手稿上看到过!
“不至于这么巧吧……”我确定再三,最终得出一个结论,我要找的玉龙首确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