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行交流会的会场并非在鸦山城里,而是在远离城区的鸦山岛,主办方将整个鸦山岛庄园包了下来,虽已基本布置完毕,不过因为一些项目还在验收,将于后天开放,所以我们得先在城里住上两晚,届时再和其他人一同进场。
一到鸦山,老于和胡秘书就被东道主林亦接走了,我们三个则住进了主办方统一安排的酒店,作为交流会的常客丁迅思一路上也遇到不少熟人,自然少不了聚餐聚会,最后只剩下我和余昧两个。
“听说鸦山的海鲜非常不错,要不要去试试?”她饶有兴致地提议。
说真的我特别佩服她,开了将近六个小时的车居然丝毫不见疲惫,这精力我是自愧弗如,所以我委婉地拒绝了她:“你去吃吧,我怕我坐在旁边影响你享受美食的心情。”
没想到她居然听出了我的言外之意:“你是想说有我在你没胃口,对不对?”
“我没这个意思,希望你不要误会。”我转身进了房间,直接洗澡睡觉,连丁迅思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不知道。
第二天余昧又不死心地过来找我:“你不喜欢吃海鲜也没关系,我带你去吃点胃口的,怎么样?”
一看她似笑非笑的表情我就知道她想干什么,正要开口,丁迅思抢先道:“宁宁,他要改论文,你想吃什么我陪你去吧。”
他不由分说地将她推出房间,顺手把房门带上了,如果是别人大概会以为他对余昧有意思,想趁机和她独处,不过我非常了解我这位丁师兄,他说让我改论文那就是真的想支开余昧让我安心地留在酒店改论文。
然而我在电脑前坐了一上午一个字也没有动,吃完午饭回来又干坐了半天,直到傍晚我听到房门响动才飞快关了文档。
丁迅思拎着饭盒进来,头也不抬地问我:“改完了吗?”
我点点头:“改完了。”
他看了我一眼:“给我看看。”
我感觉自己就像瞬间回到被老师抽查作业的学生时代,立马不敢吱声,他了然地点点头,突然将饭盒往桌上一掼,冷笑道:“你真的没救了。”
汤汤水水瞬间洒了一地,我站起身想收拾一下,他毫不客气地开口:“余昧在楼下等你,你想出去逛就去逛逛吧,反正你的心思也不在这上面,何必装模作样地浪费时间。”
我依言出了门,果然看到余昧正坐在大厅的沙发上,见我下楼她别有深意地说道:“我发现附近有家湘菜馆好像还不错,要不要去试试?”
这一次我爽快地点了点头:“去,为什么不去。”
她在打什么主意我一清二楚,所以在她叮嘱老板拼命往菜里加辣的时候我没有作声,等菜上来了她假惺惺地说道:“哎呀,我好像忘了你不能吃辣,实在不好意思。”
我笑了笑,直接夹了一筷子辣椒往嘴里一塞,很遗憾地告诉她:“我只是不喜欢吃辣,并不代表我不能吃辣,这是两个概念。”
她看着我,没来由地叹了口气,伸手帮我倒了杯水:“吃不了辣就不要吃,你这样子我看着都难受。”
被她毫不留情地拆穿我有点尴尬,忍不住问她:“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眼睛都辣红了,你说呢?”她没好气道,“亏得我现在心软,要是十年前我肯定会让你把整盘辣椒都吃下去,到时候看你怎么办。”
我认真思考了一会儿,说:“他们都说辣是一种痛觉,所以有什么大不了的,忍忍就好了。”
她一阵沉默,拿出手机付了款然后示意我跟她一起离开:“走吧,我们去吃点别的,其实我也不怎么喜欢吃辣。”
她挑来挑去最后挑了一家本地口味的菜馆,吃饱喝足我本想直接回去,结果她铁了心要去夜市逛逛,我只能耐着性子跟在她身后。
这个时候的鸦山无疑是最热闹的,人潮涌动的街头叫卖声此起彼伏,晚风轻轻一吹小吃摊前氤氲的香气四散开来,落了过客们一身的人间烟火味。
逛到一半我就有些吃不消,见路牌上标识着附近有一家博物馆,我决定去那边看看,可惜因为时间太晚它已经关门,一边的展厅倒是开着灯,不过里面空空如也,只有正中央还挂着一幅宣传画。
那是一件异常精美的玉璧,上面雕刻的花纹极其繁复,光人物都够数上几只手了,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一位手持令旗的龙王,和一般的龙王形象不一样,它居然有两个头。
这位双首龙王四只眼睛炯炯有神地盯着前方,手中令旗一举直指不远处的旋风,而后者刚好将玉璧中间的孔覆盖,边沿部位有意做成螺旋状,既巧妙又形象。
而每个人物之间都做了透雕,乍一看非常的立体,再加上打光修饰整个玉璧尤显得玲珑剔透。
“这件玉器可真好看……”余昧瞄了瞄一边的展出时间,不无遗憾地摇了摇头,“可惜今天是最后一天,咱们怕是无缘得见了。”
“上面雕刻的图案叫‘双首龙王巡鸦海斩风图’,一般也用这个名称指代这件玉璧。”我想起我看的那些资料,“它于去年出土于鸦山龙王庙旧址,东西是宋代的,但普遍认为这是一件仿古之作,因为它的题材和当时流行的花鸟山水迥然不同。”
她好奇问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