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弟弟,亲弟弟。”我决定告诉她实情,“我是指王顺宁,虽然他可能不知道我这个哥哥的存在,所以我奉劝你不要试图利用我去伤害我的亲人,即便这是我的一厢情愿。”
她愣了愣,我将手环还给她:“不过你说的很对,就算我再怎么讨好他们,他们也不会接受我,倒不如把它送给真正喜欢它的人,希望你不要介意。”
她攥着手环默默跟在我身后,许久才道:“你妈妈为什么要那么对你,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我心想,我要是知道答案就不会困惑这么多年了。
见我沉默她没有继续追问,而是体贴地转移了话题:“你饿不饿,要不我再去给你买点吃的?”
“不用了,回去睡个午觉吧。”
她点点头,不过一到家她就钻进房间没一会儿抱着一个大号的收纳箱挪了出来,我有些不解:“你这是干嘛?”
“下午四点才有课,我要去摆会儿摊。”她招呼我把一边的折叠货架带上就出了门,我以为她只是在学校里卖些日常用的小东西补贴家用,没想到她最后钻进了一条陌生的小巷子。
等从小巷子穿过,鼎沸人声不绝于耳,这另一头居然是个闹市,而且还不是一般的闹市,而是一个古玩市场。
我一时难掩惊讶,她难得笑了笑:“隔壁就是文城最有名的古玩城,但里面的店铺多数比较正规捡不了大漏,所以很多人喜欢来这里碰碰运气,也有慕名过来批发纪念品的,反正只要你心够黑、嘴不笨不怕挣不到钱。”
没多久她就轻车熟路地找到一个空位把摊子支了起来,然后将收纳箱的东西一件一件摆在上面,我看了看里头的东西还真就是些粗制滥造的“纪念品”,连假货恐怕都够不上。
但游客多了冤大头总有那么几个,再加上她说得天花乱坠的三寸不烂之舌,一个小时不到就入账了好几笔,我是自叹弗如。
当然,她也很有自知之明,给的也是比纪念品稍微高点的价格,算是奸商中的良心摊主。
眼看快到上课的时间,她念念不舍地点了点手里的零钞,对我说道:“你帮我看着摊子,晚点我再过来接着摆。”
也不管我同不同意她拿起背包就离开了,我只能照做,但我显然不符合她心黑嘴巧的标准,在那里干坐了一个多小时,别说买的人连个问的都没有,最后我实在闲得无聊就去其他摊位转了转。
在客流量最为集中的十字路口我发现了一个比其他地摊要大得多的摊位,可惜我踱来踱去看了半天也没有发现什么值得研究的东西。
我估摸了一下时间,缪正柔应该马上就会回来,要是看到我不在她肯定没有好脸色,便想着往回走,结果一转身就跟一个四十来岁的小个子撞在了一起。
他一个趔趄差点摔倒,第一反应却是捂紧手里的东西,里头要么是值钱的东西,要么是易碎品,也有可能二者兼有之。
“怎么走路的你!”他嘴里嘀咕了一句,没有理会我的道歉,直接跨过摊位跟摊主聊起了天,像是认识的人。
我也没有在意,正打算离开,但说巧不巧刚好瞥到他朝摊主摊开手,我一下就被他手里的东西吸引了注意力。
那是一块保存非常完好的玉牌,应该是明中晚的东西,和同期从简从厚的风格不同它的雕工异常的精细,玉质也不见任何瑕疵,绝对是精品中的精品。
它的主人就要寒酸得多,一身帆布衣服邹邹巴巴的还沾了不少油污,显得整个人有些邋遢,不过这玉牌看着不像是明器,也没有出土的痕迹,应该和古墓扯不上什么关系,估计是家传的东西。
摊主是个人高马大的光头,看着像是混社会的,没想到居然也很识货,眼睛一下就亮了,不过这铁定是个奸商,他一脸嫌弃地开口:“老油子,这就是你说的好东西,拿我当外行糊弄呢?”
老油子一呆,忙不迭道:“廖老板,你再好好看看,它怎么就不是好东西,这可是我从我奶奶压箱底的盒子里翻出来的,要不是家里急着用钱,我真舍不得拿给你!”
“五百块,爱卖不卖。”廖老板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要不你去其他地方问问,要是能超过这个价,我马上收拾东西走人,以后要是再在这条街上摆一天摊子我就不姓廖。”
老油子显然已经被他唬住了,攥着玉牌犹豫了一会儿,干笑着说道:“五百块真的太少了,要不你再给加点凑个十张整,你也知道我的情况,再不给我女儿打生活费,我老婆就真的要跟我离婚了。”
“八百,不能再多了。”廖老板剔了剔手指,“我也是看在嫂子和侄女的份上才给你加的,人要懂得知足。”
“真的只能卖八百块吗……”老油子一脸的颓然,“我还以为最起码能把她大学四年的生活费给攒齐全了,唉。”
我有点看不下去,这块玉牌也许卖不上特别高的价格,但十万八万应该不成问题,结果这廖老板实属心黑,直接砍了几个零。
我假装开玩笑地提醒他:“这位大哥,你这东西应该拿去隔壁古玩城问,像我们这些摆摊的手里哪有多少资金,就算咬了牙想盘下来也没有那么多现钱给你。”
他还算机灵,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