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不会吧……”我喃喃道。
这倒是我的心里话,混到赵秉德这个身份、地位的人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干这种事。
可我转念又想,凰渠亩那帮人如果只是为了掩藏身份压根没必要冒充他和孟传秋,难道他们手里的生意真的不干净?
“怎么不可能!”邹友青嘴里啧啧作响,“像这种假借别的名头掩人耳目的事多了去了,只要他们说装缆车要封山,谁还会去管他们在山上干什么?”
我忍不住又看了他一眼:“你很懂啊,别不是以前也这么干过吧?”
“瞧你说的,我邹友青在小庙村是出了名的遵纪守法,好事没做过、坏事从不沾,有事没有事都和我无关!”
他打了哈欠,转身就要进自己房间:“困死了,睡觉……”
“我开玩笑呢。“我连忙叫住他,“你先别走,明天我也想去大庙村逛逛,你要是有空就帮我当一天导游,我给你开工钱,小庙村人太多了实在没什么好玩的。”
一听有钱拿,他忙不迭点头:“行啊,反正我也没事干,你想逛多久就逛多久,住下来都行!”
我和他商量好明天出发的时间,各自回了房间。
洗完澡我不由自主地踱到书桌前,上面随意摆放着几本书,干净得不像是尘封了二十年,倒像是我穿越到了二十年前看着这一切,而它们的主人也许只是出去散个步很快就会回来。
我在书桌前坐下,旁边还有一把较小的椅子。
我不由想道,也许当年我那位师母就是这样坐在这里,笑盈盈地跟她女儿讲着睡前的故事。
微凉的秋风轻轻从窗户外吹进来,踟躇着翻起书本的一页又犹豫地放下,如此反复、沙沙作响。
我拿出手机点开通讯录,盯着那个名字看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将手机倒扣在了书桌上,这个电话还是等回去再打吧。
我站起身走到床边将被子掀开,刚躺进去就发现情况不对劲,里面余温尚存,显然不久之前才有人睡过,可钥匙明明只有邹友常有,而且门上一直上着锁……
我的视线一下就放在了敞开的窗户上,赶忙过去看了看,可惜对方打扫得非常干净,根本没有留下任何证据证明她就是从这扇窗户钻进来的。
我站在那里发了会儿呆,重新回到床上,渐渐被睡意裹挟。
和我预料的一样,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突然从浅眠中惊醒,虽然屋里没有开灯,但我可以很明显地感觉到有人正站在不远处看着我,不过我一点也不害怕,反而觉得莫名的安心。
“是你吗?”我问她。
过了好几秒,跟钟峦极其相似的声音才从黑暗中传来:“其实白天在阎王庙你就已经认出我了,对不对?”
我没有否认:“这个时候会去那里的除了余老师的家人,也只有防盗办的人,这么说你也在调查钟峦他们手里那个案子?”
“嗯。”她应了一声缓步走过来,在我身边躺下了。
和在船上一样,她将头轻轻靠在我肩膀上,然后伸手摸了摸我的脖子:“还痛不痛?对不起,赵秉德的身份非常可疑,我暂时不能跟他们打照面,不然我一定好好教训教训那个姓程的。”
其实我心里有很多问题想问她,可当她真正出现在我身边,我又不甘心让它们扰乱这片刻的宁静,更何况因为她特殊的工作性质,就算我问了估计也不会得到一个满意的结果。
“她们确实遭到一股势力的追击,这股势力来路不明但盘踞已久,我们一直在追查,不过它和你的老师应该没有什么联系,至少在当年调查的时候他们之间是没有任何关联的。”
然而她像是知道我在害怕什么,不仅回答了我,还仁慈地给予了我最想要的那个答案,我彻底放下心,同时庆幸之前没有拨出那个号码,不然我都不知道以后该怎么面对老于。
“当年他们不只犯下这一起案子,还有一个牵涉更广的爆炸案,但自那以后他们就消失了,可消失并不意味着离开,也许他们正蛰伏在我们的身边,这是一个二十年前甚至更早就已经形成的漩涡。”
她顺势抱紧了我:“不要再调查这个案子了,我不敢去想如果你也被卷进来会遭遇什么、受到怎样的伤害,像这种专业的事就交给我们这些专业的人来处理,好不好?”
术业有专攻这个道理我白天才刚刚领会过,自然不会蠢到一意孤行地去给别人添麻烦。
想了想,我很认真地朝她保证:“我明白,你也要注意自己的安全,当然如果有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我也一定竭我所能。”
“眼下就有一个,你要不要帮帮我?”她言语间突然多了几分狡黠,我心中警铃大作:“你想让我做什么?”
“你在瞎琢磨些什么!我是说如果你真的想帮我,明天就离开小庙村。”她故作埋怨地叹了口气,“你在这里,我都没法安心工作。”
可我实在有些放心不下她:“反正来都来了,就让我多陪陪你吧,下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
这也是我的心里话,即使她怕被人发现不方便露面,但一想到她在我身边我就舍不得走了。
她迟疑了一会儿,倒是同意了:“你留下来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