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来都来了,进去看看呗?”冯有金很没有眼色地开口。
见大家都不吱声,他讪讪地抹了抹手电筒灯罩自顾自摸到门口,然后贴着墓门往里头看了一眼,结果这一看他神情就有些不对劲:“这鬼地方到底荒废了多久,坟头草都这么高了?”
其他人也围了上去,我起初还以为他只是想说两句俏皮话缓解一下气氛,不料下一秒连最为稳重的老独都跟着倒吸了一口凉气:“邪了门了,这墓室里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藤蔓?”
我的好奇心一下就上来了,连忙也拎着矿灯凑过去看了看。
老实说我很意外,眼前这个墓室虽然也不小,但完全没有达到其他主墓室所体现出来的规格,甚至有些简陋,尤其是穹顶靠里的一侧估计还偷工减料了,直接裂开了一条缝。
一种我也叫不上名字的植物非常有灵性地从这道夹缝里钻出,跟爬山虎似的直接挂了一面墙,最后还不忘朝地面扩张自己的势力,灰蒙蒙的一大片几乎要挤满整个墓室。
鲁师叔见多识广,摘下几片叶子这么一搓、一嗅,脸色瞬间变了,一时难掩后怕:“好险啊好险,老汉我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今个儿差点就翻了船!”
见他又卖起了关子,撇子汤有些无语,但还是非常配合地问道:“老爷子,这话怎么说?”
鲁师叔沉吟道:“这叫‘油葛’,因为茎叶富含油脂非常容易点着,咱们可得小心点,千万不要弄出明火,不然麻烦就大了,这么多的油葛集中长在这里,一旦燃起来把整个墓室烧塌了都有可能。”
想了想,他还是不放心地开口:“这样吧,以防万一我们先把它们拾掇在一起搁外面去,反正咱们要去乾坤秘境始终得找到通往那里的入口,这么做也算磨刀不误砍柴工。”
他的话不无道理,自然得到了所有人的响应,没一会儿大半个墓室都被清理了出来,只剩下最里面那面墙因为油葛盘踞的时间太久、处理起来比较麻烦,暂时没有人动它。
“这儿好像有块石板可以拆卸下来……”也就是这时候,一直贼心不死的冯有金率先有了发现,他蹲在地上一阵扒拉,突然咦了一声,“你们赶紧过来看看,这形制、这大小,有没有想到什么?”
我在一边端详了片刻,第一反应也是觉得有点眼熟,再一寻思心里总算有了答案,至于鲁师叔这种“经验”丰富的老把式,一眼就认了出来:“等一下,这、这好像是一块椁盖!”
“也就是说,地板里镶着一副棺椁?”其他人面面相觑。
虽说如此,但偌大的乾坤冢还是第一次出现棺椁,任谁都清楚它的重要性,苏河冉皱眉问道:“真是椁盖?”
“绝对不会错!”冯有金兴奋道,“你们想啊,这可是主墓室中的主墓室,怎么也得埋个什么意思意思,就算不是墓主的棺椁,也肯定非同小可,说不定里头就藏着什么惊天动地的宝贝……”
他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连忙改口:“我的意思是它肯定和我们要找的入口有关,要不咱们打开看看?”
我的心瞬间悬了起来,说实话我也没有见过放置得如此诡异的棺椁,但这乾坤冢中又不是没有出现过比这更诡异的情况,再考虑到墓主特殊的身份,恐怕还真让冯有金猜对了。
在乾坤秘匣可能已经被人盗走的前提下,我绝对不能再让他们动这里的东西,不然我以后怎么跟谈师兄他们交代,想着我连忙提醒他们:“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拿到乾坤秘匣,我知道那个入口在哪里,我们赶紧走吧。”
这并非我的缓兵之计,绢图上的确标出了它的位置,可惜和震宫的机关相比,上面关于乾宫的记录有点过于笼统,到了实地一看我才发现很多细节根本没有提到。
如此明显的区别,恐怕也是绘图者有意为之的结果——有人将绢图故意藏在镜子里以让我发现的可能性似乎更大了,我甚至怀疑我将郑亦衡和丁有成困在震宫的计划也在对方的意料之中。
换句话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一举一动其实一直都处于某个人或者某一方势力的控制之下,这无疑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如果我继续按照对方布置的轨迹往下走,真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
可我好像又没有别的选择,就像现在我不能让他们开棺,不然我的良心过不去,也必须继续往前走,否则可能会彻底失去找回乾坤秘匣的机会。
“那个入口到底在什么地方?”苏河冉有些不耐烦地问道。
我意识到自己刚刚想得太入神,居然忘记回答他,连忙指了指那面仍被油葛覆盖的墙壁:“就在上面,你们要是不信,现在就可以去看看。”
除了冯有金,其他人虽然对那副棺椁也很感兴趣,但始终记得此行的目的。
不过这些油葛清理起来确实是个大麻烦,没一会儿撇子汤就忍不住嘟囔道:“这墙这么高,谁知道入口开在哪个位置,要不我们先顺着这些油葛爬上去看看,免得到时候还得重新搭个绳梯。”
估计苏河冉也不想继续在这浪费时间,不由询问地看向鲁师叔,后者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也行,就剩上面这点分量,哪怕真烧起来也成不了气候,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