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这点,我重新打起精神,将之前找来的矿灯接上电瓶,耐着性子一点一点地在院子里进行着地毯式搜索。
功夫不负有心人,一刻钟后我终于有了收获,在离院墙一路之隔的绿化带上我发现了一株可以移动的四季青。
它本是一株盆栽,此时却天衣无缝地镶嵌在花池中,要不是因为之前那场大雨将旁边用以遮掩的泥土冲刷掉了一些,估计我还要花更多的时间来一一甄别。
等我将它移开,一个洞口露了出来。
我拎着矿灯粗略地照了照,发现其中北边那条通向研究中心楼下,另一条则向附近的密林延伸,我估摸了一下位置,发现它的确能和乾坤冢可能覆盖的区域重叠。
我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放了放,见里面并不是特别深,我撑着洞口小心翼翼地跳了下去,不过我并没有贸然地继续往前走,因为我很想搞清楚一件事情,当初袭击柳然的到底是哪一拨人。
假如外院或者外楼的确也有这样的暗口,那袭击柳然的就不太可能是脚步声的主人及其同伙,因为他们没有必要把事情弄得这么复杂,这样就能排除掉一个选项,而只有厘清各方的行动轨迹我才能进一步分析这几方势力各自的目的。
考虑到对方也许正蛰伏在楼底,我将矿灯调到最暗,然后轻手轻脚地摸进了进楼的通道。
走了没多远我就看到一道侧门,顺着门后狭窄的楼梯一路向上最后我推开一块地砖出现在外楼一楼最东侧的那个房间,看来有些问题已经有了答案。
出来后我仔细观察了一下这个暗口,发现它伪装得并不是那么无懈可击,要不是当时正好晚上,我又因为之前的发现所造成的思维定势将注意力放在了墙上,其实不难发现它。
没错,那两面高得离谱的围墙就是个配合对方误导我们的障眼法,不仅是我估计连柳然也中了招,以为人是从墙里突然出现的。
想到这里,我将目光投向天花板,仔细分辨后果然找到了一块类似的区域,虽然它没有明显到一眼就能辨别,但离浑然一体还有些差距。
我站在桌子上伸手一推,一个足以让我爬上去的洞口露了出来,到了二楼我径直朝楼梯口走去,很快就在铁门上方发现了同样的暗口,我踩着铁门继续向上攀爬成功上到了三楼。
三楼的情况和二楼如出一辙,最终我爬到了楼顶,这上面的暗口就更多了,几乎三楼每个房间都能到达——当然,其他楼层的暗口估计也差不多,难怪脚步声的主人不用钥匙、不用原路返回就能在楼里穿梭自如。
尽管弄清楚了这个一直困惑着我的谜题,但新的问题又接踵而至,这些暗口显然是大楼修建的时候就已经设计好的,那未免太奇怪了,好好的研究中心干嘛弄得跟个蜂窝煤一样,难道这里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可惜眼下我没有更多的时间来深入分析这些疑点,只能等从乾坤冢回来再继续研究,我从原路返回地窖,正准备朝另一条通道前进,一个念头却猝不及防地闯入我的心扉。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命运使然,反正就是那一瞬间我鬼使神差地想到了一点,既然墙是一种误导,真正的暗口其实在头顶和脚下,那这里呢?和它相连的这两条通道会不会也只是掩人耳目的工具,它真正的秘密还在底下?
一时间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赶紧拎着矿灯四处寻找,还别说,在一个堆满灰尘的角落里我真就发现了一丝端倪,我将那一片区域清理干净,一块几乎与地窖底融为一体的石板最终显露真容。
这个入口的处理水平可比之前那些暗口精细多了,久没有打开过了,几乎被堆积的泥灰糊死,我费了很大的功夫才成功将石板起出。
我用矿灯照了照,发现底下的空间相当大,更为诡异的是里面居然有股风吹出来,这意味着的好奇耐心地等待了一段时间。
我本来想先去另外那条通道探探情况,如果能明确它并非我要找的入口,那我探索的重点就要全放在这里了,但考虑到研究中心特殊的情况,一旦我中途离开基本可以等同于将这条线索拱手相让,最后我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确定下去,这底下也是个空旷得不能再空旷的地窖,不同的是个房间。
我走过去轻轻将门推开一条缝,只看了一眼就愣住了,它还真就是个房间,里面桌椅床柜一应俱全,要不是上面全都积了一尘厚厚的灰尘,我都怀疑这个地方会不会就是脚步声的主人暗中蛰伏的居所。
我将视线环视一圈,房间的尽头果然开着一扇特殊的窗户——一个经过特殊处理的洞口,气流正是从这里吹进来的。
而在众多家具之中最引人注目的无疑是那张古朴的雕花架子床,精心雕琢的纹饰勾连起一片不为人知的往事,早已褪去热忱的红漆也将渐渐淡忘的时光忆起,那么远又那么近。
好吧,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床上衣被堆叠,颇具生活气息,看上去有人在这里住了很长一段时间。
床前则是一张同样精美的梳妆台,上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首饰和化妆品,虽然看上去都有些年头了,但依旧不失精致,我猜想它们的主人一定是个爱美且乐于享受生活的女性,虽然我不知道她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