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有点蹊跷,据我所知尸狩也叫‘尸守’,只会守在狩井附近狩猎闯入者,按理说不会离开狩井所在的墓室,它们这么穷追不舍恐怕另有原因。”
丁有成心直口快,立马问道:“什么意思?”
“难道这些尸狩是被什么东西引过来的?”鲁师叔到底是行家,经他这一提醒像是想起来了什么,“我以前听一位高人提到过,不仅鲜血能让尸狩发狂,还有一样东西比鲜血更能刺激它们。”
“到底是什么东西?”撇子汤在一边急得直挠头,“都这时候了,老爷子你就别卖关子了!”
鲁师叔缓缓吐出两个字:“‘疒气’。”
“啥?”众人面面相觑,说实话我也没有听明白,不过我知道他很快就会耐不住性子回答大家。
“‘疒’俗称病字头,通‘病’,实际上它不单是一种泛指,还是一个特称,你们可以将它理解为尸气,只是这个尸气并不是平常说的那种尸气,而是一种广义上的尸气。”
冯有金被他绕晕了:“什么广义、狭义的,咱们这一行也有相对论?”
“人死后尸体腐烂会产生尸气,动植物死后腐殖质堆积也会产生尸气,其实任何东西包括这座乾坤冢,只要它存在于这个世界就会盛极而衰从而促生尸气,当然它们大多数含疒量极低,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有的东西含疒量却非常之高……”
“没错。”估摸着鲁师叔又要长篇大论地说一通,章辛成果断接过话头,他将目光一一扫过众人,“所以,我怀疑我们中有人身上带了不该带的东西。”
“还愣着干嘛,把东西都拿出来看看!”苏河冉脸色一沉,率先将自己的背包打开,然而章辛成和鲁师叔在众多装备和物资中找了一圈也没有什么发现。
见他们像是集体钻进牛角尖在这紧要关头居然全都在那苦思冥想,我有些无语,再回头一看被堵住的墓门都已经被汹涌而来的尸狩挤开了一条缝,我不得不提醒他们:“它们追过来了,快走吧,别在这浪费时间了……”
结果我这一开口,他们齐刷刷地看向我,搞得我心里有些发毛:“你们看着我干嘛,我可什么东西也没拿。”
“难道是那颗珠子?”苏河冉神色一变,直接过来搜我的身,我都没反应过来之前那串钥匙就被他翻了出来,他将钥匙拨开,一个黑不溜秋的东西展露真容。
那是一颗看上去像是用什么特殊的木料雕刻而成的珠子,我之前以为它是衣服的主人挂在上面做装饰用的,也就没有放在心上,没想到章辛成和鲁师叔一扫这颗珠子脸色比之前看到那口狩井时还要难看。
“‘镇疒珠’!”
他们异口同声地叫出一个名字,尤其是鲁师叔又是恍然又是感慨地说道:“难怪这些尸狩发了疯一样追我们,有这东西在就好比猫闻到了鱼腥味,别说穿过这条甬道,我们就是到了下一宫它们也不会重新回到狩井中去。”
此言一出,我感觉其他人的目光一下就变了,如果不解释两句我都怀疑自己会不会再也出不了这个门。
可惜还没等我开口,冰冷的枪口已经顶到了我头上,苏河冉咬着牙笑了笑:“看来你想把我们全都留在这里,那我只好先送你一程了!”
我哪见过这架势,直接就蒙了,手脚一片冰冷,脑子里也乱糟糟的一团,要是我知道这东西这么厉害,说不定真会这么干,可我什么也没有做,平白背了一口锅就要死在这里,未免太冤了点吧?
“先别动手。”亏得这时鲁师叔伸手拦了拦,他笑眯眯地看着我,对苏河冉道,“河少,咱们捡到宝了,镇疒珠可谓万疒之王,普通人接触多了轻则晕厥昏死、重则一命呜呼,只有极少数天赋异禀之人才能随身佩戴,这位后生何止是不简单啊,要是我们……”
他没有说出口的后半句话不仅苏河冉懂了,我也听懂了,这位老把式显然是想帮苏家拉拢我。
意识到这点,我心里只剩下庆幸,庆幸他们并不知道我其实是前面那个“普通人”——假如鲁师叔这天方夜谭般的说法成立,那我之前几次失去意识恐怕就是这镇疒珠在作祟。
不过这么一看,这伙人和出现在研究中心的那几方势力确实扯不上关系……
现在唯一不确定的是苏河冉眼里能不能容下我意图“团灭”他们这颗沙子,事实证明作为这支队伍的核心他的城府远比他表现的要深得多,他盯着我看了几秒却始终没有动手。
而章辛成的一番话适时地给了他一个台阶下:“尸狩马上就会攻进来,先让他拿着镇疒珠把它们引开,你们接着往前走……放心,有我盯着,这家伙绝对跑不了。”
苏河冉仍旧没有移开目光,我的心一下又提了起来,好在他最终还是收回了手。
那一刻我感觉浑身的力气也被它抽走了,一下就跌倒在墓门上,结果那些尸狩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撞击的动静更大了,最后顶门石咔嚓一声响眼见就要断了。
“走!”
章辛成一边朝其他人示意,一边将我往对面的墓门推,我们刚到门口背后猛地传来一声巨响,我回头一看乌泱泱的尸狩大军已经冲出了甬道,苏河冉他们反应贼快眨眼间就没了踪影,我也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