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你下山。”
她总算有了反应,非常听话地将衣物抱在怀里,我松了口气,转身出了办公室,刚想把门带上,她喉咙里一阵滚动,十分艰涩地开口:“别出去,外面有人。”
外面有没有人我不知道,风倒是挺大的,吹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好在这时我想起外楼二楼有个房间似乎留了一件工作服,便对她说:“你在这里等我,不要乱跑,我上去拿件衣服。”
刚一转身我就改变了主意,这绝对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一来柳然情绪不稳定,把她一个人留在这里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二来我这心里总感觉不对,在将她送下山之前我还是尽可能地不要让她离开我的视线,以免另生事端。
于是我只将门合了合,怕她不敢出声,特意叮嘱道:“你要是换好了衣服就敲三下桌子,我在门口等你。”
她果然接受了这个提议,没一会儿我就听到屋里传来笃笃笃三声轻响,我重新推门而入,一时间无比欣慰,换了一身暖和的衣服她脸色总算好了点,眼神也没有之前那么木讷了,真希望脱离了现在这个环境她能彻底好起来。
我本想让她回到车上去,但得知我要爬上二楼后她很固执地摇了摇头,或许那里已经不能再给她足够的安全感,我只能让她在楼下等我,就算有什么事也能及时反应。
好在这样的情况并没有发生,而楼上的这件工作服应该是谈师兄他们带来的,御御寒风完全没问题,我穿好衣服正准备下楼,也就是习惯性地往兜里摸了摸,瞬间愣住了。
里头好像有东西。
我将它翻出来一看,居然是串钥匙,我心中一动,连忙推门而出走到楼梯口试了试,只听啪嗒一声轻响铁门果然打开了。
我又去三楼开了门,本想一鼓作气地将其他房间搜索一遍,但考虑到时间太久柳然必然会担心,还是先把她叫上来再说,可惜到了这里她仍然没有什么反应,我只能自己地毯式地寻找线索,最后把重点放在了当时亮着灯的房间。
在那里我找到了一封撤离函,而就是这张撤离函让我推翻了之前所有的猜测,因为它传真过来的时间和谈师兄给我发的那种照片上的时间一模一样!
这意味着什么?他拍下照片的一瞬间所记录的那个影子就是收传真的人!换句话说,和我之前的推测截然不同,他们并不是在谈师兄出事后才选择全队撤离,而是早就改变主意决定下山,然后谈师兄才失踪的。
那么其他人到底去了哪里,是按原计划离开了,还是也遭遇了什么最后只剩下一个疯疯癫癫的柳然?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也许拍下那张照片、给我发来消息的并不是谈师兄本人,而是导致他失踪的罪魁祸首,毕竟不管是我的手机还是柳然的手机眼下都不在我们自己手里,那么就不能排除这种假设。
顺着这点往下推,这个人和照片上那个穿着杏色高跟鞋的女人应该不是一伙的,毕竟谁会蠢到故意暴露自己同伴的行踪,相反的他这样做既可以引我过来,又能通过我试探对方。
我冷不丁打了一个激灵,眼下这栋楼里除了我和柳然搞不好还有三个人——脚步声的主人、那个穿着杏色高跟鞋的女人,拍下那张照片、引我来这里的人以及抢走柳然手机、阻止我来这里的人。
无论他们是敌是友,情况都比我想象的复杂和危险,看来我还是得按原计划行事,先送柳然下山再去找几个帮手回来。
我示意她跟我下楼,到了院门口用其中一把钥匙试了试居然把大门也打开了,我正想招呼柳然上车,一转头就愣住了。
靠,我的车呢?!
当时我整个人都蒙了,要不是雨水打湿了我的头发让我不得不清醒过来,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我在附近找了几圈都一无所获,最后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就在我上楼的这几分钟有人故意把车开走了,可惜因为雨势太大我根本没有注意到。
眼下唯一庆幸的是之前下车的时候我把手机也带上了,不然就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我摸出手机正犹豫着到底给谁打这个求救电话,结果一眼就瞄到了空空如也的信号栏,这下我心中那团希望的小火苗彻底被冰冷的现实浇灭了。
其实仔细想想这未必就是开走我车的人动的手脚,这场大雨来得太不是时候,别说通信讯号,估计附近的电力设备都受到了影响。
果然,等我们回到楼里我随手按了按电灯开关,它什么反应也没有,我心头一沉,这下麻烦大了,没有电、也没有其他补给,孤立无援的我们难道要在这里开启荒野求生模式吗?
说实话如果真的只是生存问题,这里又不是什么绝境,根本不值一提,危险的是那些蛰伏在暗处图谋不轨的人,他或者他们这么想让我们留下来,我们一旦中招恐怕就很难再脱身,所以无论如何都要先想办法离开,起码得脱离对方的掌控。
问题在于出入虎头岭这一段路将近三个小时的车程几无人烟,换做徒步起码要走上一天一夜,再加上这场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停的大雨,就算我支撑得住,柳然怎么办?
如果她之前没有出事,留在这里等待救援也未尝不可,可眼下她的精神状态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