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小心!”
小宫女快速上前抱住华阳公主在地上滚了两圈才停下来。
华阳公主身穿金甲,忍着伤痛起身,似乎还要再战。
小宫女拉住她大喊:“殿下,七殿下已经战死,我们挡不住了!”
七殿下……
“七哥!”
华阳公主转头就看见一人头颅被穿在赫连江的金枪之上。
七哥的尸体就在他的马蹄之下,像一摊烂肉一样被践踏。
‘小妹快走!带着南燕军退守虞都!’
这是七殿下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随后他便带着一小队,冲入敌军,企图与赫连江生死一搏。
华阳公主握紧手中铁剑,她真想杀上前去,抢回七哥的尸体,却知道那样整个南燕军都会陷入危险。
她带着满眼的绝望,看向枪尖上的人头,又决绝地转头离去……
……
“守不住了。”
全都守不住了。
战争持续了两年,期间南燕没有求来任何支援,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
国库空虚,粮饷耗尽,南燕军屡战屡败,开始溃逃……
华阳公主站在雀羽殿前,抬头看着那棵盛开的凤凰花树。
小宫女跪在她身侧,哭道:“当初您发现萧衍偷走了南燕城防图,就让我去劫他,殿下是我没用……”
华阳公主已经不在乎小宫女说什么。
“这不是你的错,你跟着我吃了那么多苦,我们的目标马上就要成功,却被我毁了。”
一颗泪从华阳公主的眼角滴落,她伸手拿起小宫女腰间佩剑:“他们早有联合,哪怕你劫了萧衍也无法阻止。这一场仗我们早就败了,是我……败了!”
话落,华阳公主挥剑劈开了凤凰花树,大片凤凰花像大雪一样洋洋洒洒,随风飘向整个雀羽殿。
“我们三个一同长大,我护他,怜他,教他武功,送他回家……他真的好绝情啊。”
华阳公主说完,嘴角却扬起了一抹笑。
“酥绵。”
华阳公主看着那棵裂成两节的凤凰花树,万念俱灰:“我们别无出路了。”
华阳公主放下剑,稳步向雀羽殿内走去,端坐在焚着檀香的宫殿内,华阳公主抬眼看向跪在地上的小宫女。
她手边的桌子上,放着两卷黄色锦帛诏书、几封信,和一块金色凤符。
“这是我们最后的希望,你去办吧,办完就不用回来了。”
小宫女眼神晃了晃,却没有多说什么,领命后拿着东西就走了。
华阳公主坐在雀羽殿内,平静地透过敞开的门,看向殿外铺满的红色凤凰花。
天冷了,寒风吹进来,让她脸颊微凉。
华阳公主缓缓皱起眉头,恍惚着似乎想起什么,她抬手拍了拍自己头,又晃了晃脑袋。
忧郁绝望的神情逐渐变为惊恐,她猛然站起,看着自己身上的朱雀华服。
自己这是怎么了,她是酥绵啊!
她竟然连自己是谁都忘记了,全然成为了华阳公主,在这个梦中打了两年的仗!
恍然间,她看见一侧桌子上摆放着的铜镜。
铜镜中她身后还坐着一位红衣华服的女子,正目光平静的盯着她。
酥绵心中一惊,立刻转过身来,惊骇的看着对方。
坐着的女子站了起来,走到她的面前,露出柔和的微笑。
“别害怕,我在呢。”
“你是……”
对面的女子没有说话,她笑了笑,转头看向一侧的铜镜。
酥绵也鬼使神差地转头。
铜镜中,竟然是两个一模一样,对立而站的女子!
“忘了吗?我就是你啊。”
“是我?我是……华阳公主……空桑流鸢……”
“啊!”
又是一阵剧烈的疼痛,似乎战火声离她更近了。
酥绵捂住脑袋蹲在地上,四周场景突然一阵混乱,像是酥绵的记忆在她眼前快速显现,却一刻也看不清。
“殿下!殿下!你不能死,南燕的希望就在你身上了!”
酥绵微愣抬眼看向面前的小宫女,片刻后她皱起眉头,扯着小宫女的肩膀说:“不是让你走吗,你为什么还回来!”
她看向殿外,雀羽殿已经覆盖上一层薄雪,她知道此时的东凌军已经打入虞都城。
“宫里没几个人见过你真容,你快走,一个小宫女没有任何人会注意你的,你快走!”
转念间,酥绵又把现实忘了,完全被拉入这个梦境中,成为华阳公主。
“殿下!”小宫女反而拉住她的衣服,悲痛地说:“我们做同一个人做了那么久,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人比你我更了解彼此,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你让我去哪里!现在我的使命来了,我不会走。”
“不。”华阳公主痛苦地说:“华阳公主活着已经没有用了,我应该为当初犯的错付出代价,你走吧。”
“公主殿下我们还有机会!”小宫女声嘶力竭地喊道,想让华阳公主冷静:“我们有机会。”
“陛下召见您。”
“父皇?”
华阳公主疑惑:“父皇不是正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