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了?”
安桐放下冶伽的手腕,站起身来到倾皇的面前:“禀报倾皇,我们若是再不迁营,可能国师真的就要……”
“本皇知道了!她什么时候能醒?”
“今夜应该能醒,我已经施针为她减轻了一些痛苦。”
倾皇走到冶伽的床榻边,看着她如同死人一般躺在床榻上,袖中双手紧握成拳:“为何现在才来通知本王。”
“从霄王撤退,国师一直忍着,没有让任何人知晓。还请倾皇恕罪。”
“罢了!通知几个将领,明日一早迁营!”
听到这话,墨尧上前一步:“倾皇,还没有选定扎营的地方,这样下决定恐怕……”
“放心吧,今夜本皇便会将扎营地点选定!你们都下去吧!”
“是!”
所有人都走了,整个营帐中只剩下冶伽和倾皇二人。
倾皇坐在冶伽的床榻边,紧握着她的左手
,看着她的样子心痛不已。甚至他的脑子里在想,与其看她这样痛苦,不如将她送回征夜军,至少她不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等到冶伽醒来,夜已深了。
她一睁开眼看到的,便是倾皇熟睡的容颜。就算是在睡梦中,他也是眉头紧皱的。从前在辛古灵都时,他并不是这样的。许是这些日子太过劳累,又一直处于精神紧绷的状态吧。
冶伽伸出手,轻轻按在他的眉心处,想让他的眉头舒展开来。可没想,却将他弄醒了。
他睁开狭长的眸子,看着近在咫尺的人:“你醒了!还好吗?”
“我还好!”冶伽抿抿薄唇,刚想往后挪挪,却被倾皇一把抱进怀里:“为什么不告诉我,霄王撤退,你很痛苦。”
“这不是必然的吗?当初我想逃离夜城时,刚出城便因剧痛而晕倒。如今他撤出五十里外,我自然会
……”
“不自然,都是他的错!他是罪魁祸首,我定会将他生擒,关押一生。”倾皇抱着冶伽的双手更紧了,他的眸子里满满都是恨意,尤其是见到冶伽那苍白的脸颊时,恨意更加强烈了。
冶伽靠在倾皇的怀中,眼里含着泪,心里无比的难过。她在征夜军中还好,倾皇不必受到束缚。可如今,她身在辛古军,倾皇便会因为她的身子,而迁营向敌军靠近。也就是,他只能被霄王牵着鼻子走。霄王去哪儿,他的大军便只能跟到哪儿。就算前方有陷阱,有埋伏,他也会因为她而冲过去。
倾皇猜到了冶伽的想法,知道她难过的原因,他扬起唇柔声安慰:“我的本意也是要踏平征夜,生擒霄王。本来我也要追着他打的,没有因为你的原因,我才做什么危险的事情。”
听到他的话,冶伽紧咬着薄唇,努力
的不哭出声:“你这段日子很累吧!”
“嗯?是啊,很累!但现在抱着你,突然就觉得不累了。”倾皇抬起手拍拍她的脑袋,眼中满是对冶伽的宠溺。
“靠着我再睡一会吧!”
“嗯!”
冶伽看着自己怀里的人,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她想了那么久的人,如今终于见到了。
不知不觉中,冶伽也睡着了。等她醒来时,天蒙蒙亮,身侧倾皇躺过的的地方尚有余温,只是他已经不在了。
她的身子还是一样虚弱,心口的剧痛还是持续着,不过已经不似昨日那样还吐血了。她知道,安桐为她施针了,来控制她的剧痛。
“国师!你醒了!”安桐走进营帐中,带着微笑来到她的床榻边。
“谢谢你!”
听到冶伽轻声道谢,安通愣了一愣:“你当初若不救我,我也没机会这样做。对了,大军要迁营了,倾
皇吩咐准备好。”
“迁营?去哪里?”
“霄王此时正驻扎在五十里外,倾皇选了一个距离他们二十里的地方,是个易守难攻的峡谷,想来应该不错。”
冶伽咬咬薄唇,听到倾皇的决定,心中更加难受了。她知道,倾皇都是因为她,才会选择距离敌军那样近的地方。
“国师,你放心吧!我们这一次是秘密驻扎,霄王应该不会离开。到了那里,你的心口痛也能减缓一些了。”
“可是我军很有可能被偷袭,而且峡谷内,霄王很有可能会从高处攻击……咳咳咳……”
安桐立即回答:“倾皇有法子的,你就安心吧!若你心口不痛了,反而因为此事而难过,那倾皇不是白费了这一番苦心吗?”
冶伽埋下头,不再说话。
而安桐开始帮她整理东西,因为辛古军攻占了霄王的营地,因此她的东西基本都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