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那敢与云樱公主相较,国师真是太看得起她了!”付相暗自摆摆头,随后笑道。
冶伽也不再说话,只是看着付昔澄一舞结束,踩着小碎步款款走来:“澄儿拜见国师!”
“四小姐真是让冶伽刮目相看啊!”
“国师谬赞了!”
接着,付昔澄便坐在了冶伽的身侧,镇南将军自动将位置让了出来。
付相看着两人相谈甚欢,心中也是十分高兴。认为付昔澄和亲之事算是有点眉目了。
夜宴结束之前,付昔澄陪着冶伽到花园散心,两人说了不少知心话。
不经意间,两人竟然走到了当初玲珑夫人所住之地。
这个地方就像是相府的冷宫,常年无人居住,无人打扫,无人问津。
本来石子路上无落叶,鱼池之中满是鱼。现如今,鱼没了,生下一潭死水。石子路上的落叶堆成了厚厚的毯子,四处杂
草丛生,甚至还有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
常年失修的屋子,在夜间显得那么脆弱,似是一推就倒。灰白色的石墙依旧高高的立着,只是上面布满了藤蔓,将整个石墙都占据了。
“这是?”
付昔澄脸上的吃惊之色转瞬即逝,转而替代的是尴尬又不失体面的淡淡笑容:“这是以前的旧院子,已经多年没人居住了。所以那些下人,也就不打扫这个地方。”
“原来如此,这个地方此前是谁人居住?瞧着这院子,从前倒是个十分清雅的地方。”说着,冶伽就一步步走进了院子。
就算付昔澄想要阻拦,可在她愣神之际,冶伽已经走了进去。
她连忙跟在冶伽身后,然后回答道:“是以前爹爹的侍妾居住的!”
一听这话,冶伽站定在石子路上,扭头看向付昔澄:“如果我没猜错,就是那位玲珑夫人吧?
还听说她孕育了付三小姐,是吗?”
“是啊,国师真是厉害。远在辛古,竟然知道我们相府中事!”
“额!”冶伽尴尬一笑,紧接着解释:“我也是到了墟府才听外面的百姓传言,再者!当初付三小姐奉昱帝之命替代朝夕公主远嫁和亲,这件事情我也知晓一二。”
“原来如此!是澄儿的过失,竟然不知不觉就带着国师走到了这个晦气的地方。”付昔澄深埋下头,脸上稍稍有些不自然,生怕冶伽因此怪罪。
冶伽勾勾薄唇,接着往前走:“无碍,这里虽然有些杂乱,但是也清风雅静。刚才喝了不少酒,正好在这里转转,顺便歇歇脚。”
“国师,不然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不必!”冶伽抬起右手,制止了付昔澄的想法。
顺着石子路走进屋子里,里面的东西还是在原来的地方,一点也没有挪
动。只是陈旧的家具摆设上已经沾满了灰还有蜘蛛网,稍稍一走进去,便是满天的飞尘。
“咳咳咳……”
“国师,您没事吧?这里太久没有人打扫,还是先回去吧!”
“没事没事!”冶伽牵强一笑。
她抬眼看着整个屋子,以前这间屋子是玲珑夫人住的。她还记得她刺绣用的工具都在梳妆台下方的柜子里,还记得她有几本书放在床头。她的唯一几样首饰放在梳妆台第二个格子。
到如今,冶伽还能清清楚楚的记得这些东西在什么位置。她还记得院子里每日都是玲珑夫人在打扫,都是干干净净,一尘不染的。而她得去府中的厨房或者是别的地方帮忙,做一些杂物。累得气喘吁吁的时候,心中也曾怨恨过,只是没有如今这样强烈罢了。
想到这里,她的眼眶都红了。可此时付昔澄在这里,她不能发
泄出来,只能将心中一切的隐忍都转移到自己的两只手上,一两滴血甚至染红她的手心。
“国师,你没事吧?是不是这里的灰,让你有点不舒服了?”付昔澄看着冶伽略带苍白的脸色,立即关切询问。
“我没事!”冶伽稍稍沉了口气。
正在此时,付风找了过来,一路上都没见到两人,还是询问府中的守卫才得知她们往这个方向来了。
“澄儿,国师?”
“哥哥,我们在这里!”付昔澄应了一声,随后转头:“国师,我们先出去吧!”
接着,冶伽便与付昔澄一同走出院子。
“国师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酒喝太多了吧!刚才还想说要透透气。”付昔澄紧皱着细眉,满脸担忧。
冶伽摆摆手:“无碍,只是刚才洗了一些飞尘,感觉有点不太舒服。”
“澄儿,你让爹爹请太医过来!”